楚歌心生愧疚，坐到他身边，带着歉意顺了顺兰思淼的背：“好点了吗？”

“行了行了，没事了！”兰思淼咳嗽几声，摆摆手。

兰思淼脸色恢复如常后，楚歌拈了颗案上盘子里的葡萄丢进嘴里：“安哥几天前回来了，我是来找他的。”

“找他？让他帮忙？”

“是啊。”楚歌瞄准时机，趁兰思淼下手前把盘里最大的几颗葡萄一把笼进手里。

“跟我们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兰思淼睨她一眼。

楚歌乐呵呵地往嘴里送葡萄，眼里满是笑意。

“看你这个样子，傻兮兮的。”兰思淼虽在吐槽，却也跟着笑了，“他昨天到我这儿来蹭了顿饭，然后就出去浪了。”

“没出暗街吧？”

“没出，他说要在这里玩儿几天。你要是找他得一个个店子找。”

“一个个？”

兰思淼不知从哪儿拿出个黑色手机，两根指头提着它，在楚歌面前晃几下：“看见没，手机又没带。”

“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儿逛了？”楚歌想缩小搜寻范围。安阳这人，一玩儿就会好几天不见人影。

“没有。”兰思淼摇头，“他向来对新鲜事感兴趣，听说前不久来了两个会口技的人，那两人游走于各个茶馆进行表演，他们的表现经常让观众拍手叫绝。你可以按着这个方向去找。”

“口技？”楚歌立刻站起来，“那我去找他了。”说完便离开房间。

兰思淼看眼她的背影，接着歪倒在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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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在街上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一听“口技”两字都流露出赞美的神情。那几人告诉楚歌，会口技的人是两个穿长衫，叫陈子陵和陈子亦的双胞胎俊俏小伙儿，就在昨天，两兄弟决定固定在明清街区一个叫明局的茶馆表演。

楚歌跟那几人道完谢后便朝明清区走。

“明居……”她重复着茶馆名字。

“你是暗街的人，你没去过？”楚歌手上的蛇形戒指出声。

“没有吧……我没把暗街逛完。”楚歌不确定地回答。她有选择性失忆和视而不见的本领，任何她不在意的东西，哪怕上一秒见过，下一秒她就能给忘了，那些东西在她这儿留不下一丁点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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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居是个雅致的茶馆，规模不大，但布置讲究，到这儿来喝茶的人不少。

楚歌刚走近明居就听见许多不同的鸟叫声，叫声或激或柔，或快或慢。有时像在争吵，有时像在合唱……她在门外驻足听了一会儿才进明居。

明居一楼，八九张方桌几乎坐满了人，他们通通面朝一个方向，聚精会神。楚歌顺着茶客们的目光方向看去。

一个中国传统式屏风，屏风后传来鸟儿们喜悦的鸣叫，唧唧喳喳的，好不热闹。楚歌现在一门心思找安阳，没留意鸟鸣声。

她在这群茶客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刚准备过去找那人，屏风后面突然爆发出群鸟的大声惨叫，楚歌被吓得一怔，心脏猛跳。她深吸一口气，看屏风一眼。好在那些茶客反应比她还激烈，楚歌顿时感觉心里舒服点儿，她庆幸自己没有受惊尖叫的习惯。

“安哥！”楚歌走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身边，拍下他的肩。

“小歌？”低沉醇厚的男音。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楚歌。

“你还是那么帅。”楚歌看着安阳眉眼之间透露出的成熟气质，由衷赞叹。

“没人认为我不好看。”安阳自信地挑眉。

“是是是——”楚歌被安阳逗笑，“你绝对是三十岁里最好看的男人。”

“何止三十——”安阳喝口茶。

“怎么找到这儿了？”安阳放下茶杯。

“找你帮忙。”

“急吗？”

“就这两天。”

“那就是不急。”安阳看一旁边空着的椅子，“我再玩玩儿就去帮你。坐这儿吧，没人。”

楚歌听话地坐在椅子上。

“你还没在暗街过过夜吧。”安阳抓几粒桌上的瓜子。

“没。”

“很好，我们几个好久没一起聚了，你今晚就留在暗街，我等下把欧阳也喊来。”

楚歌想起自己跟木南他们说，最迟今天要告诉她，他们的决定。于是开口：“我跟别人约……”

“很重要吗？”

“也算不上……”

“那就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