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木质花纹墙纸做装饰的小房间,一张铝合金材质的银色桌子,桌子上满是残羹剩菜和横七竖八的大理v8啤酒棒子。我们一行四人,像打麻将一样的围坐在桌边,模仿者桌上的啤酒棒子们斜靠着。
这是一场为我践行的酒局,我,熊某,阿明,还有我们班上的同学杨刚。他们仨是我在大学生活里交往最深的三人,也着实是我的幸运,三年左右的大学生活里,学业和爱情方面没有什么突破,健康还彻底垮了,但好赖是有这三个朋友能宽慰我。
杨刚这人是之前没有讲过的,他跟我一样也是云南人,长得黑黑的,个子不高,但五官长得不错,双眼皮,高鼻梁,挺惹女孩子喜欢。可他却没有女朋友,原因是他脑袋经常秀逗,会说一些傻里傻气的话,以达到娱乐至死的目的。这恰恰是最让我感到有意思的,男人之间的友情,总感觉是越傻越好的,像是小时候的玩伴那样,眼里完全没有别人,就爱扭作一团的相互胡闹,不高兴了就大吵一架甚至动起手来,但绝不会记仇,隔天还是勾肩搭背。这就是我最乐意的友情,越简单越好,越傻越好。
屋子里橘黄色的灯光不算明朗,几只蚊子绕着八字的飞舞,像美国大片里的战斗力似的。它们飞舞,我们喝得眼花,在我们眼里,蚊子们就成了一条条黑线,将屋里的灯光分成块状,像玻璃似的,开始破碎。
“崔槐,崔槐君,嗨…不能陪你,对不起,我说这些,但,说真的,我真相再陪你好好耍一耍,疯一疯,我…”杨刚已经彻底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但还要抓着我的手腕对着我的鼻子喷酒气。
“什么君不君的,你狗日的,怎么学日本人说话,要不得要不得。”我也五迷三道了,抬不起脑袋,但手指头还要在人家面前指指画画,让人讨厌。
“非也,非也,君不君的可不是日本人发明的,你看’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不就是用’君’,是啊,’君问归期未有期’,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又提起伤心的话了…”杨刚捂住喝得发红的脸,失声哭起来。
“喝酒喝酒,你这是干什么,说些丧气话!那叫什么玩意儿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啊,我们就得这样!哭哭唧唧的干嘛!”熊某在杨刚膀子上打了一拳,又搂过他的脖子,认真地瞪了两眼。
“是啊,是啊,多说无益,看看我们阿明,才是真的洒脱,早就见周公去了!”
此时的阿明早已经靠在墙上抱着个酒瓶子昏昏睡去,还一边砸吧着嘴巴念叨着女孩子的名字。
“哈哈,不愧是阿明,果然超凡脱俗啊!”
“是啊,这才是我们该有的态度嘛,管它是什么,眼睛一闭脖子一歪,睡他娘的!”
“哈哈,颇有些李云龙的风范!对,管他娘的!”
“对对对!意大利炮轰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