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姜杞觉得这名词似乎有些耳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问道:“活死人是什么?”
任平生其实现在满心想的就是赶快回去换了自己地衣服,再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的双手和折扇。姜杞一问,便不得不压下这种抓心挠肝的急切,回答道:“就是人虽然死了,但是还能听从别人的命令。除非砍掉脑袋,不然活死人是不知道止息的。”
姜杞皱眉:“还有这种东西?”
任平生道:“对。‘活死人’都是要物主花心血来炮制的,先要喂上几年特制的药粉,而且过一段时间就要施针,最后再以秘法杀死,这变成了活死人。”
姜杞微微一思考就想到了不妥之处,问道:“如此炮制的活死人要怎么控制?”总不能是人人都能控制才对。
然而任平生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是从残缺不全的古籍上看来的东西,今日见戚归呈形容和书上十分相似,这才猜测是活死人。”
“而且,”任平生又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戚归呈既然是一庄之主,谁能给他下了几年的药粉、再定期施针?”
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的周苏合此时也笑着开口提醒道:“晏寒也莫要忘记了,刚刚还有‘过天青’。”
任平生恍然,想要用扇子敲敲脑袋,堪堪忍住了。他看向姜杞,道:“对,差点忘了还有‘过天青’——又是玄水门,这次总不能是巧合了吧?”
过天青亦是玄水门的暗器,因为常常是一大片的洒出,针尖催着青色的毒,所以便显出一种“雨过天青色”,因此而得了一个如此风雅的名字。只是虽然名字风雅,但却是霸道非常,是玄水门现在在用的暗器之一。
感受到任平生的目光,姜杞皱着眉道:“这边事情结束之后,我去玄水门一趟。”
闻言任平生抚掌笑道:“不愧是阿杞,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姜杞本来心中打算的是到时自己走一趟,并没有打算和任平生一道。然而看任平生现下一幅兴致勃勃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把话咽了回去,转而想道:若是景城听到任平生要这么干,估计会和他吵起来。
正想着,姜杞忽而一愣,意识到方才那一场乱子竟然搅和的自己把景城和康云亭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意识到这一点,姜杞心中不免急躁起来,飞快地丢下一句“我先回银夏楼看看他们两人如何了。”人便已经掠了出去。
任平生心里感叹一声这丫头说风就是雨,转身对周苏合道:“那丫头担心景城好康云亭,我们先行离去了。”
周苏合笑着道:“无妨,你去便是。我住在拂槛楼,有事来找我便可。”
同他道完别,任平生朝着姜杞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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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杞的脚程很快,任平生追上她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正厅。只见她站在茶桌前,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纸。
看到任平生进来,姜杞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这字可是景城的?”
任平生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晚归,不必挂心”七个字。字迹他识得,是景城的无误。他点点头道:“是他的字。笔迹遒劲有力,应该没有危险。只是字迹较平时潦草,想来应该是怕我们担心匆忙留下的。”
姜杞皱眉道:“如果说是时间匆忙,哪里来的纸墨笔砚?”
任平生却不似她想得多,看了景城留的纸条便十分安心,伸着懒腰道:“行了,他说没事就是没事。有什么问题等他们回来再问,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才是。”他早就受不了自己的爪子和折扇,顺手就抓起桌子上的茶壶。
茶壶之中还有凉茶,任平生就用茶水冲了冲手和扇子。虽然方才已经用帕子擦干净了,可是不再用水冲一遍心里难受,念念叨叨地道:“总算有水了......那老东西的血还是黑红色,真是让人恶心。”
姜杞看着任平生本就干净的手还要再用水冲,默不作声地想道:一个大男人,那么多讲究。
将茶壶里的凉茶倒尽了,任平生便把茶壶放回桌上,湿着手甩了甩才想起自己的帕子已经扔了。于是他抬头对姜杞道:“有帕子吗?”
姜杞常在江湖上行走,身上沾染的说得好听叫侠气。除了一张白净的脸和纤细的身子,再也挑不出一处像个姑娘的地方,更不要说随身带着帕子。她当下僵着脸道:“......没有。”
任平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女孩子,身上不带帕子?”
姜杞面无表情地道:“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随身带着帕子。”
任平生:“......”
兴许是被气习惯了,任平生没跟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一般见识。想着本来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是要换的,就在衣服上找了块干净地方,手在上面蹭干净了水渍。
“我回房去换套衣服。”任平生跟姜杞说了一声,回身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