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白仰首又喝了一口,似乎迎面灌了寒风,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件事之后,我被送回了城郊的雁回寺,足足关了一个月禁闭。再出来时,丞相大人早已经死在了天牢中。但此时,我却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花未九紧了紧身上的棉袍。
“她居然没有死。身为丞相府唯一的女儿,她居然被放了出来。”
花未九追问道:“为什么?难道不是一起处死了吗?”
杨秋白冷冷一笑,注视着远处的巍巍汴京城,那灯火极盛处,正是皇宫所在。
“因为,揭发丞相叛国的,正是他的亲生女儿。皇上手谕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将她送去了她的远房亲友家中。”
花未九一时之间有些发怔,喃喃道:“怎么可能?哪里有人会揭发自己的父亲?何况你方才说她不过才七岁……”
杨秋白回首注视了花未九一眼,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半晌冷冷道:“并不是所有人的七岁,都如懵懂的黄口小儿。七岁,不经意的一句话,就
能够毁了一座城池,一个国家。更何况一个区区的丞相府。”
花未九不语,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高傲而又疏离的男子,为何却在月夜一次次来到这河边独自买醉?他祭奠的究竟是丞相府一家,还是那个曾经早慧的少女?而今夜,为何要对着她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人物说出这种也许他从未在人前提起的话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