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若水已经嘴唇发紫,四肢僵硬了,他勉强爬起身,搓着早已经冻的失去知觉的双手,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然后去扶身边老臣刘大人,可没有扶起来,再一细看人没了呼吸,早已僵硬死去多时。
群臣一阵慌乱,见此情形王若水激动的道:“各位大人,已经不能如此等下去啦,王某甘愿触怒龙颜也闯宫见驾,各位稍待!”
他抖抖身上官服正正衣冠,迈步就想往宫门闯,内侍忙阻止:“王大人呐,这又何必呢?好吧,如今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啦!某家就再跑一趟,您还是别犯这个险啦!唉……”内侍长叹一声一拱手转身入宫。
徽宗在寝宫早已经起身,说是回宫睡觉,可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思虑着如何化解这次危机。
难道把王后裔扶上皇位就会无事?太宗的誓言真这么灵?不至于吧?可至仁宗之后到自己之前,几帝可都不是长寿善终啊……就算仁宗长命,可那他也是王义子,嗯,十有九这誓言灵验啦!那我呢……会是什么结果?
骨碌一下坐起身,身上全是冷汗,侍女慌忙上前给擦拭,脸上汗珠擦净可前后心冰凉一片,透心凉意让他清醒了好多,吩咐道:“给朕更衣,上朝时穿的龙袍冕服,快去。”
门口寝宫内侍弯着腰进来,禀奏:“大家,前殿值事官上奏,大臣们跪请大家您临朝,已经三个时辰了,御史言官刘大人被冻死啦!请大家示下,值事官还在殿外候旨。”
“什么?该死的奴才,为什么不早点上奏,快去,通知那些大臣们,朕即刻摆驾金銮殿,并命人好好收敛刘大人,朕会厚葬此忠臣的,去吧!”徽宗听讯猛的下榻,赤脚站起,然后又无力的摆手说道。
升坐宝金銮殿,手扶御案,用苍老沙哑的嗓音道:“众位爱卿,都平身吧!朕,本不想再临朝干政,奈何金军无礼掳走当今皇上,朕虽老迈勉强堪用,众卿家,有何议项去此兵患,就请讲吧!”说完镇定自若的靠向龙椅,但心忐忑至极。
此刻,一六七岁小孩身穿胡服,戴狐皮帽,兽皮衣裤,脚蹬胡靴,步伐稳健来到高大的皇宫门前,对门前侍卫兵卒用稚嫩的嗓音说:“看门的,去告诉太上皇我爹,就说他十三郎回来啦!”
守门官无不侧目,这孩子虽然长相还俊秀,但不算壮实皮肤也略黑更显粗糙,若说有些贵气吧……可身穿胡服,再贵重也不可能是天子贵胄,龙子龙孙吧?
有一老军上前好心劝说:“小郎君,这冒认皇亲可是重罪,会株连九族的,你又不是乞儿,还是去吧,况且京城危急,如今想逃的……咳、咳,都恐不及,你年龄幼小,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也没听见,你自去吧!”
小孩手拍胸脯砰砰响:“我这儿有御笔亲书十三郎,你们敢拦着,叫你们头儿来见我,小爷我回家却遭拒绝,是何道理?”
左右守门侍卫全部傻眼,哪有见火坑还跳得理直气壮的?可看样子小孩儿不像扯谎,万一是真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忙层层向上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