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益柔转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柔儿醒了?先躺下,厨房里备下了粥,一会你喝了药再吃。”
“我睡了多久了?”
王益柔躺回床上问寇氏。
“约莫三个时辰,大夫说你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体虚,因当时先前落水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次又给激这了。”
寇氏给王益柔倒了杯水,抱着茶壶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为娘知道赐婚这件事,你可能不太能接受,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但这事太后遗诏不可违抗。这其实也没什么,你大娘娘与先生也是盲婚哑嫁,而且这世上像我和先生这样的也是少数。”
大娘娘指的是父亲王曙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王益恭的生母。在结婚前二人并不相识。
而寇氏则是寇准有意介绍给王曙续弦的。
但王益柔还是一头雾水,寇氏说的这些事情和自己生病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赐婚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那个赐婚?”
“嗯?就是遗诏里写的赐婚啊。将濮王第十二女金城县主赐婚于你。”
寇氏一脸狐疑。
“此事孩儿当然知晓,孩儿也并不反对这桩婚事。此次大病与赐婚并不关系,只是孩儿偶感风寒,加之身体虚弱所致,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
看着寇氏怀疑的表情,王益柔唯有报以苦笑。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记忆中显微镜下的病原体与那具尸体上的寄生虫吓到了吧。
想到这儿,王益柔不禁问道。
“之前我让仆人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呢?”
“男孩?是与一位道长一起的吗?”
“道长?”
这时候王慎言刚好送药进来,寇氏便以男孩的事相问询。
“那个男孩跟之前给你看病的道长一起离开了。就是之前我们在寿材店门前遇到的那一位。”
王益柔对现在人的穿着还见识不多,这时候也想起来了那位衣着稍有些特殊的男子。
“跟他一起走的话应该是无事了。”
寇氏在一旁和着:“你这养生的方子还是那位道长给开的,县里的郎中可开不出这样的方子。”
定海县的一个小巷子中那位寇氏口中医术高超的道士正在火炉前煎着药。
“我说革兄,你怎么出去一趟还捡回来个人呢。”
“没办法,我这人心善。见不得鳏寡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