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用小刀开始剃男孩的头发。

“这头发差不多六个月就能长回来。你这几天有腹痛吗？”

“肚痛？没有过，阿爹之前肚痛，我不痛。”

等剃完头，道士看看自己的手艺，撇撇嘴。让男孩脱光，找了块布将男孩裹好，背在背上。

“这些衣服我能带上吗？”

“等洗完会有新衣服的。”

出门问了下哪里有热水可以洗澡，就带着男孩去了。

王慎言刚好也在这里，王益柔还在里面死命的洗澡。

“道长，二叔现在还在里面没出来，您看该怎么办啊。”

“还在里面？我方便进去瞧瞧吗？”

王慎言还没回答，就听见王益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医生！不是，郎中到了是不是？快进来！”

道士对王慎言一揖：“失礼了，能麻烦再备一个桶吗？我给这孩子洗洗，不用太好，洗完就烧掉的。”

“可以，道长还请快些进去吧。”

进了门，道士让孩子先站在一边，然后走进王益柔：“衙内，先号个脉吧。”

王益柔控制着将手臂伸过去：“郎中，摸一下死人，不会染上虫对吧。之后用碱水洗过手，也没碰过身体其他地方，不会大肚子对吧！”

王益柔明显情绪非常激动，说道最后双手紧紧的攥住道士的手臂。脸上的汗珠一颗连着一颗的往下流。

王益柔进到这件屋子，先将身上的衣物都丢进火里烧了，又将手臂整个在石灰水里不停的搓洗。可能仅剩的理智就是没把一盆石灰都倒进水里。

现在王益柔一闭上眼，就感觉听见了虫子蠕动的声音。一睁开眼，眼前全是高中生物课上看的动物组织涂片，上面布满了虫卵和各种各样的细菌。

无知者无畏。

“你现在没事的，就是上去扶了一下，还处理了这么多，你不会染上的。我这里有一粒驱虫丸，你吃下去，药到病除。”

王益柔一口就咽下了那丸药：“哎，药到病除，我不会生蛆的。我不会生蛆的。”

念叨着，王益柔就脱力滑进了木桶内，昏了过去。

道士一把把他捞出来：“来人！”

王慎言立刻就带着人进来了，查看了王益柔的情况：“二叔这是怎么了？”

“惊惧，脱力。现在昏过去了。应该已经没事了。先送回房休息吧。”

看着王慎言让人将王益柔送回去，又补充道：“衙内的身体是不是有些虚？医生调理调理吧。”

“谢过道长。”

等王慎言他们离去，道士将他们刚刚新备下的木桶添满水，又加了些石灰，试了试水温。

“好了，快进去。在里面憋一会气再出来。”

男孩进去一口气憋完，有些好奇：“道长，你真的由神药？”

“什么神药？”

“刚才你给他吃的那个啊，好大粒的，他一口就吃了。”

“当时身上没别的了，就那一颗健胃的。他那个跟你不一样，他那是吓得加上体虚，休息一下就行。你的药我身上可没有，我得去外面买。雷丸，斑蝥，苦楝皮还有啥来着？你这么小气血未定，砒霜就算了。我把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