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么多的召唤物，亡灵法师要么躲在城外，要么就在城里的隐蔽场所，主持抓捕的副官甚至想搜寻狭窄的下水道，那里显然不能住人，但算是亡灵生物绝佳的藏匿地点。

迷你范突然出现，用手指向窗外。

“主人，有使魔在窥探这里。”

艾伯特皱眉，轻轻挪动脚步取过匕首，又悄无声息来到窗前。

猛然推开。

一只猫头鹰被惊得后退，扑腾着翅膀，它的眼神有着不同于动物的人的狡黠。

艾伯特提起匕首，掷出，被猫头鹰轻松地避开，然后使魔发出嘎嘎的笑声，没入夜空。

要是会远程魔法就好了。

艾伯特叹息地捶着窗台，旁边的乔瑟夫也扬起小拳头，向已经消失的敌人示威。

“等到属下变强，也就会飞了。”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直觉告诉属下会这样。”

迷你范从上方回来，他作为盘踞在艾伯特意识里的禁咒，其显像无法离主人太远，此去好歹还是看清了使魔逃走的大致方向。

“吸血鬼分为奴侍卒爵王五个等级，之前还有学者提议直接用爵位来划分，被以低级吸血鬼不配拥有头衔给否决了，只要跨过第一个阶级，尸体转化的吸血鬼也就会向原生的血族转变。”

“原生的血族天生就能飞行，而且只是不喜欢阳光，并非畏惧。”迷你范的背后长出一对小小的无羽翅膀，在艾伯特眼前悬停。

“这是因为乔瑟夫会进化为血族，这样就能在天上飞了。”艾伯特摸着小家伙的头顶，除他之外没人能看见迷你范，交流也是在意识里完成。

“血族比较好听。”乔瑟夫满脸期待，“艾伯特大人以后用血族称呼属下好不好？”

“这样吧，叫乔瑟夫血族，别的还是吸血鬼，骑士毕竟需要一点不同。”

“好！”小家伙看起来很开心。

艾伯特望着使魔离开的方向，莱特钟的表盘被对面高高的屋檐遮挡，星辰暗淡，风过凉意生。

而使魔一路逃遁，回到了主人身边。

是位年老的魔法师接待，穿着协会的制式法袍，眼神像胸前描绘的蛇。

“逃出的第一个试验品果然在他那里，不过第二个你该如何解释呢，杰梅森？”

使魔停在接待的手心，左眼的瞳孔变为红色，开口发出锐利的声音：

“大人，对不起，但是这侍者太麻烦了，只要实验生效，捆绑的铁链就完全困不住这玩意儿，上次的试验品逃脱也是因为它……”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什么克制的手段都不会？”接待提高了音量，表情愤怒。

“净化术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废物，你们这群亡灵法师都是废物。”接待摇摇头，将猫头鹰放进阳台的笼子，径直回到屋内。

暮秋已至，体质偏寒的人开始享用壁炉的温暖，亨德尔躺在椅子里，身上盖着毛毯。

“要我找个借口将艾伯特抓起来吗？”

“不必，他就是个小角色，这样做反而会引起南方军的怀疑。”

“门开以后，把他交给我吧。”

“你可以杀死他，但是不允许羞辱，无论如何他也是魔法师，有着作为魔法师的高贵的尊严。”

论调和巴托克·格里格如出一辙。

他们觉得死亡无足轻重，却把死之前做的事情看得比天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