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祖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真的抵赖?狂生,且不说你食言而肥,以后京中再无立足之地,单就是我叶家,也绝不是你能小看的。你若真敢抵赖,就别怪我叶祖洽将你扒个精光,吊在朱雀门上!”
“哈哈哈……”进士们一阵大笑。
圣人有言,忠孝节义礼义廉耻,岂能儿戏。
张子颂若真敢抵赖,汴京城中的确是再无立足之地了。说严重点,就算叶祖洽真的把他扒光了吊在朱雀门外,估计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以,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有瓜吃,进士也不例外。
只是张子颂的反应,显然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叶状元,你说抵赖的话,可以将对方扒光了吊在朱雀门外?”张子颂竟不紧不慢的反问了一句,随后突然质问道:“既然这样,如果待会儿晚生中了进士,你若不舔我的鞋,是不是我也可以把你剥光了吊在朱雀门外?”
“你中进士?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圣旨已经宣读完了么?”叶祖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好吧,既然你还不死心,执意要把赌注加得更大一点,叶某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随后,叶祖洽便转向众人,揖手说道:“各位兄台,麻烦大家给我两做个见证,张子颂他若是真能中了进士,我叶某人便给他舔鞋,我若抵赖,任他将我扒光了吊在朱雀门外。若有反悔,天诛地灭!”
“好吧,既然你想裸奔,我也没法拉着。”张子颂无奈摇了摇头,伸出手掌道:“来吧,老规矩,击掌为盟!”
“来就来!”
“啪,啪,啪!”三声击掌,一阵脆响。
只是击完掌后,张子颂却是抄起双手,老神哉哉的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不是吧,你是想靠拖延时间抵赖么?”叶祖洽灵光一闪,貌似觉得发现了赌约中的漏洞,赶紧补充道:“说吧,你什么时候能中进士?不要告诉我说,你要三年以后才能中,我叶某人可是不承认的哦。哈哈……!”
“哈哈哈……!”进士们又是一阵大笑。
“怎么会呢?晚生又不是耍赖之人,最多一刻钟!”张子颂抬眼,看了看众人,再次谦和揖手说道:“各位兄台若是不信,大可以托关系去集英殿内探听,圣上此刻已然后悔,正命人补圣旨呢,片刻即至!”
“狂妄!”
“胡扯!”
“自欺欺人!”进士们嗤之以鼻,“去集英殿探听,当我们傻么!
“那就等等吧,一刻钟后自见分晓。”张子颂也懒得争辩了,指了指地上道:“若是有人不放心,大可以点一炷香计时。”
“哼,等等你又何妨!”叶祖洽便也操起手来,盯着日头。
…………
而就在此时,集英殿内却是气氛紧张。苏轼、范镇几人,正低着头跪在在神宗面前连连磕头、一脸期盼。只是,神宗却是一拍桌子,哗啦一声扔下张殿试试卷,甚至还指着苏轼鼻尖呵斥道:
“苏子瞻,就这你还敢替张子颂要进士!”
“圣上息怒!”苏轼连连磕头但却没有理会试卷,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卷子上的答案:圣上,你不让我中进士,是你的损失。
“误会呀,误会……,圣上,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呀。”先生显然不相信这答案是出自张子颂的手笔,竟连声替他喊冤道:
“这肯定是变法党人,故意栽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