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念完之后举子们的身份便转变了,成为大宋朝名副其实的‘进士’。当然,张子颂除外。一时间,‘进士’们纷纷围了上来,多有议论:
“狂生落第了么?啧啧……”
“解试、省试第一竟然落榜,古今第一人了吧?”
“可不是,这下狂不起来咯……”
“晚生怎么觉得有黑幕?连中两元的人,再怎么也不至于落榜吧。”
“嘘,小声点……,你还不知道狂生殴打两个‘内侍’的事儿么?他得罪的可是当今圣上啊,落第算什么,没杀头就该烧高香了。”
“原来如此!可惜了……,再等三年吧。”
“再等三年?你以为他这辈子还有机会么?可笑,幼稚!”
“嗯,言之有理。”
一时间,众人围着张子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或同情、或惋惜、或幸灾乐祸。不过好在大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未对张子颂造成不适。但这其中,却唯独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今日的新科状元,叶祖洽。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叶祖洽已高中状元,此刻正是一脸沉醉、如沐春风。
甚至叶祖洽还正拉着上官均与陆佃二人,挤开一众进士,来到了张子颂的面前。今时今日,三人可谓风光无限,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不过众人也都知道,叶祖洽显然不是来安慰张子颂的,肯定是要赤裸裸的炫耀一番。
当然,如果能再羞辱几句,那就更好了。
毕竟好些在场的人,都曾被张子颂打脸过,心底难免有些嫉恨。
果然,叶祖洽没让众进士失望,甚至还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他不只是要炫耀,也不只是要羞辱,更是要赤裸裸的侮辱。只见他慢悠悠的来到张子颂的面前,神态举止傲慢之极,也没多话,只是伸出了一只脚:
“舔!”
就一个字,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不是吧,叶状元也太彪悍了。”众人一阵惊呼:“竟要狂生舔鞋!”
“嗯?这……”张子颂肯定没有忘记‘舔鞋’的赌约,只是此刻,他却装出了一脸懵逼的样子,“叶兄,这是何意?”
“叶兄?谁是你叶兄!”叶祖洽已得意忘形,“张子颂,你不会是忘了吧?两个时辰之前咱们可是约好了。你若落第,给我舔鞋!”
“是么?”张子颂表示疑问。
“怎么?还想耍赖啊?”面对张子颂的耍赖,叶祖洽却显然是早已经有了准备,他便抬手指向了身旁的上官均与陆佃,“上官兄,陆兄……,你们看,狂生竟想耍赖。只有麻烦二位做个证人了,有‘舔鞋’一事吧?”
“嗯,有!确有此事。”上官均对众人点了点头,并朝四周揖手,朗声说道:“两个时辰之前,张子颂与叶状元立下赌约,他若落第便替叶兄舔鞋。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上官均绝无虚言,特此见证!”
“咳,咳咳……”陆佃便也只能跟着说道:“确实如此!”
“怎么样,狂生……?”叶祖洽呼了口气,毕竟上官均早已与他势同水火,此前一直有些担心对方临阵反水。好在,上官均素有读书人的节操,就算痛恨自己,倒也没有胡说八道。叶祖洽便又对张子颂晃了晃脚尖,
“添吧,乖……”
“呃,好吧,晚生承认确有此事。”张子颂一贯不疾不徐,竟是谦和揖手道:“只是,晚生还真就抵赖了,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