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宇航摇了摇头:“还是不懂……以身修正怎么就有违大义了!?”
“坏肯定坏不到哪去,那帮老头子。但那是针对什么人而言的,你弄清楚没有哦!?针对的是君王,你又不是君王,观其言行,谁看见呢!?”玉天君问。
“诶,我就为自己活着舒服!?可呼!?”宇航说。
“可呼……难受还是享受你自己知道,反正我不上那贼船……我也知道,那玩意在你心里呢,让你自我感觉特别好,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有一句真的?”玉天君动有怒意,直直地看着宇航:
“述之二三可考,百中无一乃实。这样的我为什么要信,他许你什么,不过是要你将来要许予他的,妄诞罢了!除了他自己,对谁都没好处。哈哈哈,当然了,你加入了成了自己人,就有好处了嘛!”
“礼要学,不过这不是他主张的吗,怎么成了他们学术了!?话再说回来,为什么有违大义,因为本就是小人而已。什么以身修正,不存在的,得有人做然后证其名而已,也挺好的啊!百家之中,这个肯定不是最笨的。”
“不争了,不争了……你说到人那没人争得过你。”宇航摆了摆手。
“小爷这里……”玉天君指了指自己脑子,“也不是天生的啊,还不是学来的,哼哼……你以为跟你似的,整天自以为尊礼谁都瞧不上,能有什么好处。”
“你还好……这不是谁羽毛干净,谁羽毛黑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干嘛把自己整成个圣人!?那玩意有什么好追求的……对,就是这个问题。”
“是不是……哎呀,你不该这么想,你应该该那么想……废话!!我跟你说穿了吧,他从来就没想过成就你,他想得就是成就自己。至于此形中,上下有多少同与不同,反正咱们道家现在也学坏了……现在全天下也……就咱们昆仑,至少还说点人话,所以呢……你还真来对了。”
“以后嘛……我也不知道。”玉天君枕着手臂,躺倒地上,“我将来呀,不仅要当皇帝,还要创立人教,就看当下现实。对过去将来,我都谨慎,但不畏惧。我就大大咧咧的……诶……你帮我想句口号!!”
宇航叹了叹:“改天再说吧,衣服快烤好了……天也快亮了。”
玉天君看着洞顶的钟石,心中感慨:“唉……为之奈何!?怎么死得这么快,这霜无心也太废物了,我本想让他试试淮南子的底,看来要明王也不过如此。还是让小爷帮你一把吧!!”
“是啊……天也快亮了,啊……肚子好饿啊!!”
宇航听了,抬头想了想:“诶……不对啊,我的鸡腿呢!?”
“嗯?”玉天君一愣,眼珠子转了转,大手一挥,“哎呀,朕先欠着嘛。以后啊,天天赏你御宴。家里别拜灶神了,都到跑我宫里来,想吃什么自己说。皇帝嘛……对吧!”
“唉……”宇航坐在地上,摆了摆头。
五丰山,竹苑。
周天运转,元神归一,那气府自行运转,内丹造化自修,林凡将演化一遍。老翁啧啧称奇,坦言:“这种事老夫也没见过,丹府炼炁,炼炁还神……此经络已通……却又不是……”
“内丹一团……这……但却有造化,确实是结丹罢,你这丹府好生怪异,老夫也一时弄不清为何有如此奇状的丹府,非意之本意。掌灵使莫怪老夫多言,恐怕昆仑宗门,并没有适合掌灵使修炼法门。”子犹君抬手道。
“诸般造化自有其意,此表道有缘,我便试试也好,无碍事。仙君,莫要担忧。”林丹回他。
“哈哈哈,这般掌灵使也是豁达……嘿嘿,老夫今日此来还为掌灵使寻一佳期……”
林凡笑到:“陆前辈昨晚已经来过了。我其实知道东皇福腴,未曾想往,此生怕也是不去的。我乃真心求道,再不过问罢了,着实误解了。”
“此番甚好。也罢……我已替掌灵使递了谒贴,我那师侄还是要给老夫几分薄面的……”
林凡起身拜到:“弟子林凡,参见太师叔。”
“掌灵使乃天策正录,使不得,使不得……”老翁话未完,忙扶到。
“使得,使得的。”林凡便起身,扶着老翁的手,随坐下。
老君抚须笑罢,从怀间拿出玉牌,言道:“我昆仑享受万年福景,宗门内典籍百万册有余,皆硕于太觉山琳琅阁中,供宗内子弟参阅。但是有须些修行心境乃藏于我览明后山中,小心着实,现在由我那师侄淮南子的四弟子看管。”
“你予他此令,他便知晓。”
林凡谢过,接了过来,仔细看过放入怀中。送别老君,林凡内视丹府混团,虽达百骸,亦与天合,确实此番奇状……只得摇头。倒是这内府初开始,留下的这造化,却未曾想到。
随翻开那本《华阳经》诸读百家思想,感悟天命,翻到后面,也不免寻到鬼宗学说,海外学典。倒是有一奇事,这《华阳经》后番,另有批语。
言语戏谑滑稽,时而严肃可怖,驳斥百家言词辛辣犀利,这手笔……怕像是那南通和尚所著。
那白龙抱着《太阿经》在竹梁上靠着,时而发笑,不知琢磨什么。
林凡抬头看他:“你笑什么呀!?”
“我笑啊……兵临斗者,皆列阵在前……怎么会是《秘祝》里抱朴……”
林凡挠了挠头:“临兵斗者……临兵斗者……临兵……本就是人言,惑众者乃无法。无法者乃侥幸无知。无知而不通礼,不知礼怎可谓人。侥幸乃妄诞,妄诞则无所成。”
那白龙翻身过来,问道:“难道礼法都是对的!?”
林凡回他:“说礼法对的,说礼法错的,不可以同一批人吗!?我看啊,都没什么见识。”
怼的白龙直龇牙,眯眼笑道:“那你说,方才那老头作的又是什么法!?”
林凡想了想,不语。起身借流水沐浴,换上宽袍,修发戴冠,在那金寰上插了木簪,对着镜子将头发放了下来。
白龙在一旁看着他的发髻:“怎么金器佩木器……浪费啊!!”
正衣冠,林凡收拾好腰带,卷了卷袖子,起身从白龙脚边走过,不搭话。走到山上,靠着石头看着群山云雾,一边渡息,一边歌唱起来。
白马府地处南疆,灰民占主,其次汉民、回民、苗民、川族诸部,尤好歌舞。但林凡唱的调子曲子,又来到经宗禅谒中,白龙后肢立在他肩上,抬手往远处看。以为招魂呢,扯着他发鬓左右望之。
过了晌午。
又有人接歌来,林凡闻声看去,却是赢范领着人来。也没想到,于是下了山坡来,迎了上去。
“我跟郑佀师兄住在对面履苑那边,也没发现这还有个去处,林师弟有福啊。”赢范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