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在溪前青石上寒暄一阵,郑佀抱着图过来屋里,摊开说:“我昨晚找了一晚,这些便是了。”
那郑佀好工造术,尤其图册,昨日领着林凡看了祖上修建洛阳城的时图,林凡随口说了几句,今天便全找来了。昨日林凡本是不愿的,想说城图如何如何的,可是转念一想,万法皆是法,便将话压在心里了。
如今知他也是豁达之人,总算昨日没有妄言。
那白龙跳了上去,被林凡抓到手里,斥道:“你洗脚没有……不,你洗爪没有,别给人家家传的图踩坏了。”
白龙心有怨愤,那赢范忙拿出一包荷叶,递给林凡。那白龙似早就闻见,一下夺了过来,窜到梁上朵颐起来。
“你可被惯他,这后山的妖兽也是有数的……”林凡对赢范说,便在桌边听郑佀讲起那工图来。
另外两人在屋里参观,被赢范叫了过来,介绍到:“这是师父两位记名弟子,陈宇航与玉天君……吵着要来,与林师弟年岁相仿,便带来见识了。”
说是年纪相仿,那赢范其实不过二十四五,自幼在山中。林凡也是后上山来,赢范本是好意。林凡自言到,已经二十,三人确实差不多年岁。
那宇航刚满十八,生得白净俊俏,却另有福相。天君也快二十,精灵古怪,眉间有英气。五人很快熟络,多言山中趣事,时不时放声大笑。连续多日,既是如此。
在那太觉殿听经讲课时,林凡方才询问,回来时白龙自己却不记得了。林凡气不过,跟它争辩,后自顾翻起那本《御兽经》来,读过才知,原来是寻常法诀。
“我当你有什么不得了的见地,原来就是御兽的宗法,美其名曰:唤术。”林凡说的摇了摇头。
白龙说,你知道当日它为何要走吗!?
“这我怎么知道,想必是不愿被那龙妃看见!?”林凡说。
“哼哼!你现在是闲下心了,与你说了也没用,你没想过此番天庭作为,是为何!?”白龙问。
“试探而已!!”林凡掐了掐指诀,缓缓说来,“下个月初五,刚好是米食牙渡江十二年,这些日子明里暗里定有不少人往米食世家去了,我虽不知,也猜的到。反式知道的,有多少愿信其无呢!?”林凡说。
“对我而言,也好——若不是也讨不了这个官做,我就想知道……若算错了日子,我这官是辞还是不辞。
白龙就说了:“肯定不是你,你从头到尾就没信过。那你说,这米食牙到底是谁呢?既然你不信,猜猜也不过分吧。”
林凡本不想说,还是开了口:“叫我说……米食世家自己都讲了,子弟里没有一个名唤牙的。那么可想而知,当日宗门里……要么所有人约定好,要么……这话本就是说个某些人听的。”
白龙点了点头:“某些人……某些信的人!?那既然如此,谁有这等神通,百家及外家……但凡当日所有扶乩都为此卦。”
“这就是你们这些人该头疼的了。那我问你,你当日自广元城离去后,去了哪里!?”
白龙看了看林凡,跑到梁上坐着,过了半晌考虑好了,跳下来挂在林凡面前:“罢了,我跟你说了吧。兴禹公本是为你请你长生宫的,只怪昕侯遭了镜湖之女作弄,被五岳宗的弟子伤了龙体,所以才借长生宫仙俸保住了性命。”
林凡苦笑:“怪哉,找我要就是……人命当前,我还会不给不成。”
白龙继续说:“可这天帝要封官……给了龙王三块牌子……这么跟你说吧,本来兴禹公与龙王商议好,是将龙女月涭配给你……我又常在龙王身边走动……”
“行了,别说了。”林凡赶紧叫住徐英,“本就没个是非的事,我不想定说他个是非,知道了。我阿公以为……想必以为我是负气出走……又想稳住怀英亲王才有此策。他老人家果然疼儿子……我这孙子当得,真够孙子的!”
“就这样吧!!”林凡摊了摊手。
白龙仰了仰脖子:“你以后听见有人哭,就不要送荷包了,遭了这么多事,何苦来哉!!”
林凡冷冷笑道:“哦……那龙女月涭……比绮曦,谁更漂亮哦!!”
白龙也不上当:“你自己问西公主啊,都是西公主外孙女,我自然站在我家小姐这边。”
林凡笑笑就说:“那……我那个为还未露面的岳母,原本如何打算的!?”
“哼哼,龙宫里自古女主掌内宫……小姐原本要嫁的自然是美赫的伊恩厄了……美赫拜火,伊恩厄出于厄邑祭祀族,也就是厄邑王的亲弟弟的后……”
“好了,好了……你是要讲到七大天使和胡曼,然后再从禹帝治水绕回来吗!?我各国史书读得不少,你们龙族的家史也涉猎过……就这样吧!都是先民。我们神州至尊,新朝圣武帝祀时,都拜!!”
白龙怎肯饶他:“哎呀,那月涭小姐呀,比我叫小姐小了半岁,论容貌……”
林凡看着四寸长的白龙话甚多,拿了它的须子把嘴捆上,拿手画了定身符打在墙上。如今结丹还迎,元神归一,引天地合,不像从前须那纸笔请令。随手隔空画来,念诀打出,终得清静。
走过去一看,白龙被符篆贴在墙上,更像飞虫。五官挤在一起,甚是滑稽,也蛮可爱的嘛。
翻开书,书是古版。书封上是《花缘游记》的印钞,首段写的是一段《兽典》,多是上古异兽遍地奇株。著书的呢,自称棋文,后少数考语。翻开正文,方才观大略没细看。仔细一看呢,原来是教你兽语的。
所谓御兽呢,原来是借兽体淬炼肉身,美其名曰,同筋筑脉。想想也不奇怪,有好野兽的呀,况且野兽的体魄,有些是很强啊,所以有人崇拜很正常。古时,驱兽御敌也常现于古籍当中。
那渔村里,徐英跟林凡说的话,明里暗里牵涉南通和尚。林凡看了白龙一眼,心想……就不计较了罢,莫让女儿家又要哭了。随手放到书架上,解了符印把徐英放了。
那东西窜了过来,揪住林凡的衣领,痛骂到。
还好林凡没给他系死结,等解开徐英拉着林凡从书架上把书取了下来,斥道:“我还能害你不成,又不耽误你多少功夫……”
“唉……”林凡叹道,“我就算学会了又怎样呢,天地间哪还有洪荒异兽,我抓熊去!?你别说,也蛮神气的……人家骑熊我骑马……”
林凡说着,做了个马上抬枪的动作。
白龙反问:“你就不奇怪,《兽典》里叙述的故事其实很恐怖吗?”
林凡抬了抬眉:“你可是与工河、炎父同时代的人物,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你呀!!”
彼时的《兽典》多用于家祀,并庖厨也有兽典,不过换了个名字。可是就算是最古本,这篇书里,也好像只是一篇游记见闻。
白龙笑道:“嘿嘿,谁记下的呢!?天地未开,彼时无人啊……”
林凡脸上直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