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儿哥?”
玉斟坐在安宁宫榻上,瞥了眼万贞,见万贞笑盈盈。
“咳”
巴音察干咳了几声,瞄着玉斟,总感觉这个女人不怀好意盯着他。
“皇上,这后宫的睿妃娘娘还在,言多怕也不好!”
“怎么?亲王还记着刚才本宫的冒失呢!”
玉斟说着行了一礼。
“好了,皇上,既然亲王与您有体己话要说,臣妾也不打扰了,这就告退!”
“体己话?”
巴音察脸色一红,有些生气。
“这可是前朝政事,你一后宫妇人休要乱说!”
“好了好了”
易琛拦住玉斟,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睿妃毕竟也是博尔济吉特氏,都是蒙古草原上的出生的,怎么这么不投机?睿妃不是外人,听听无妨!”
一句不是外人让玉斟心里格外一暖,可面子上仍冷冰冰的。
“刚才的确是我失礼了,你们说你们的,我全当在这里烤烤火了!”
这般,巴音察也不理会她,玉斟坐在侧榻上,而易琛和巴音察坐的近,都在主榻上。
“按理说拨给和勒柴邦的银子应该足够了,怎么还听说当地居民无水无粮,可是当地官员贪赃枉法?”
易琛正色看着巴音察,而巴音察却摇了摇头。
“我这次去打探消息,实不相瞒,和勒柴邦的大长史虽然人傻了点,但是并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银子是下拨了,粮食也发给百姓了,可是……”
说到这,巴音察刻意停顿了下。
“夜里有人焚了百姓的粮仓。”
“粮草本应有重兵看守,为何?”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我微服巡视当地人,总觉着有些怪异,当地百姓聚众闹事谴责督查克扣粮饷,民不聊生。”
“民风古怪,皇上和亲王不觉着有时收买一任长史不如收买几个百姓?”
睿妃细细品着珍珠龙井,悠然道。
“睿妃此话?”
“臣妾当日和元妃姐姐深陷流言蜚语,焉知这些流言蜚语如何流传,必然是如星火燎原,一点点动静就有人趁机煽风点火,一方民众百姓也不例外,若有人居心叵测,一己之力如同这火星子,即便是广袤无垠的科尔沁,也怕这小小火星!”
玉斟的话深深沉浸于易琛和巴音察内心,良久,易琛开怀大笑。
“斟儿真是精通,这头脑转的比我们两个大男人都快!”
“果然是后宫妇人,心思就是多些!”
巴音察调侃了一句,也不在多说。
“臣明白,臣即刻去查。”
“娘娘刚才真是厉害,皇上和亲王都想不通的事儿娘娘居然知道!”
竹清深深崇拜玉斟,玉斟心情极好,也不由得抽搐了下。
“只不过恰巧中了别人的局,知道其中原理,有感而发罢了”
眼前见静妃,那喇庶妃,西西觉罗氏以及旁边的萨克达氏。
如今的西西觉罗氏已然不同,册封了一宫主位,地位却比那喇氏差不了多少,而另一边的萨克达氏,大多是想着攀附这静妃,让皇上多去瞅瞅她。
“呦,睿妃姐姐!”
“睿妃娘娘金安!”
“静妃妹妹!”
玉斟和善地笑着。
“听说合欢宫填了妹妹这位主位,又逢着新年,真是得好好热闹热闹。”
玉斟这话是冲着西西觉罗氏说的,后者理亏,遇见玉斟眼色有点躲闪。
“是啊,娘娘不知,我们是正要去蕙纨那里看看,热闹热闹,虽说都住在沈阳皇宫,可到底我连合欢宫里面什么样儿都没见到过呢!”
说话的是那喇庶妃,语重心长宛若一个长者姐姐,可是和善的面孔下却藏着一根极难察觉的利针,稍有不慎就会被贯穿全身。
玉斟依然客气着,搭着竹清的手也落了下来。
“都说琬琰姐姐和善,本宫看着真不是虚的,帮着蕙纨妹妹住进了合欢宫,自己倒还在静妃妹妹那里挤着,还带着宜婘公主。”
又是转头望着西西觉罗氏。
“妹妹你可一定要记住姐姐的好,琬琰姐姐为了妹妹你可是费了许多精力啊!”
“好了好了!”
静妃见那喇氏与西西觉罗氏神色有变,气氛冷清,不免打岔。
“睿妃姐姐要不跟咱们一起来瞧瞧?”
“不了,元妃姐姐身子好些,本宫先走流芳宫一步!”
说着头也不回地扭身而去,只留下满脸阴沉的静妃,那喇氏侧目,西西觉罗氏一旁嘟囔着。
“枉费了我的力气!”
“你说什么?”
静妃声如春泉凝冰,吓得西西觉罗氏也不说话了。
博尔济吉特氏,这次你化险为夷,下次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