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伸手一指,“是她,阴阳怪气地来看清颜,她一走,清颜身上就起了水泡,奇痒无比!我看着真是要心疼死了!”
随行的大夫跪于堂前,“回大人,小民是给三小姐看病的,小姐这病委实奇怪啊,来得又急又凶,不似寻常过敏,是中毒的症状!”
“什么毒?”
“小民惶恐,才疏学浅……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能让人绑住三小姐,给她冰敷止痒。”
“宁夫人,此事非同小可,您可有证据?”
“玲娘!”
名唤玲娘的妇人走上来,“启禀大人,小人是侯府的厨娘,昨晚给三小姐炖燕窝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就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小姐动了燕窝,小人忙去制止,大小姐说她饿了来寻食的,小人那时候没多想,可今早三小姐就中毒了!”
“一派胡言!我昨晚一直在清风院里,从未去过厨房,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大人明鉴,小人不敢说谎,这都是小人亲眼所见,绝不污蔑大小姐!”
“宁疏狂,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府尹起身怒指宁疏狂,“与人有染,颠倒黑白,杀人灭口,毒害姊妹,这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每一个罪名都够你死一百次的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如此心急火燎地要定我的罪,是受谁人指使?”
“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一道阴郁的男人声音响起,众人转身望去,府尹急急忙忙地迎了出去,“下官参见晋王殿下!”
“这就是晋王殿下啊?”跪着的百姓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没敢看清楚就又低下头去了,窃窃私语道,“这是托了谁的福?居然能见到这样子的大人物!”
乌压压的人群中,晋王携宁玖妍而来,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身系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翡翠玉佩,目光锐利,气度逼人。
晋王踏入大堂,众人皆跪,唯有宁疏狂倨傲地站着。
狂妄自大!
晋王打量了宁疏狂几眼,转身坐在了府尹的位子上,优雅地整了整衣袖,满脸肃穆,不见温情,“都起来吧。”
“谢王爷。”
府尹点头哈腰地站在晋王身边,“殿下怎么亲自来了?”
“此案牵扯多条人命,罪及忠义侯女,事关重大,皇上极度重视,特命本王陪审,以求公平公正——”漆黑的眸子在宁疏狂身上稍做停留,语气坚决,“本王绝不冤枉任何一个清白之人,更不会轻饶有罪之人!”
显然宁疏狂就是晋王口中那个有罪之人,可宁疏狂自信啊,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就只有宁疏狂爽朗地笑了,“那就有劳晋王为我力证清白了。”
晋王失笑,目光深沉了许多,果然如玖妍所说,宁疏狂真的变了很多,可变了又怎样,在他眼里,宁疏狂依旧是那只摇尾乞怜的狗,只是如今见了他不再瑟瑟发抖了而已!
晋王淡然开口,神情高深莫测,“只要侯女是真的清白。”
“大夫人!不好了,大夫人!”
突然间,围观的百姓被粗鲁地推开,侯府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急得忘了行礼,直接跪在了赵氏面前,“不好了,三小姐她——”
赵氏心里一惊,“清颜怎么了?”
“三小姐在呕血啊,逼我们给她松绑,可是刚解开布条,小姐就把身上的水泡全抓破了,满身是血,痛苦不堪啊!大夫人,您快救救小姐啊!”
“御医呢?”赵氏情急之下扯住了下人的衣襟,“不是去请御医了吗?!”
下人满头大汗,一脸无奈,“御医也没辙啊,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根本没用!”
“废物!一群废物!”赵氏怒极,一脚踹开下人,就冲着宁疏狂而去,“把解药给我!小贱人,快把解药给我!”
宁疏狂皱眉,伸手扣住赵氏的手腕,掐着她的穴位,借着赵氏冲过来的劲,轻巧地把她给甩开了,然后拍了拍手,“我说过了,我没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