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侯爷和夫人早逝吗?有爹生没娘教的人,你指望她懂什么廉耻啊?”
马车里宁疏狂端正地坐着,官差在前开路还能被百姓拦下来,看来赵氏已经和官府通过气了。
“莫不是仗着自己不能生,可劲地和野男人厮混吧?”
“真是不要脸,毁了忠义侯的名声!”说着,就朝宁疏狂的马车扔了鸡蛋。
“你们做什么?这是侯府的马车?你们敢——”可除了车夫,官差一言不发,是默许了。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什么菜叶鸡蛋都往马车上扔,更有甚者还拿着一盆鸡血泼了上来,大快人心。
宁疏狂皱眉,那些污言秽语她可以不做理会,可这血腥味让她觉得恶心!
侯府的车夫已经被吓得躲到街边去了,带头泼鸡血的男人愈发大胆,直接走到了马车前,指着垂着的车帘大笑:
“大家看看,她这是心虚了!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怎么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她的侍女撞破了她和野男人欢好差点被杀,今早在官府击鼓鸣冤呢!”
男人说完,立马有人帮腔,“这样的人就应该浸猪笼!还坐马车?我们把她拉出来!”
“对,抓她去浸猪笼!还去什么官府啊!”
男人猥琐一笑,大步上前,正要窜上马车的时候,一支短箭洞穿车帘,直挺挺地插进了男人的心脏。
男人被短箭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往后倒,喉咙里都是血,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刹那的死寂后是更加激烈的喧闹。
“阿勇!”
“杀人啦!忠义侯女杀人啦!”
“大家快来啊!抓出来让她偿命!”
一大帮男人凶神恶煞地冲上来,三支利箭从街边的牌楼屋顶上射下来,齐齐钉入青石地面,吓得那帮男人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宁疏狂把玩着巴掌大的箭弩,忍不住吐槽,“都说本姑娘请了一个很厉害的保镖了。”虽然她不确定在暗中保护她的人是无痕还是无痕手下的人。
“让开!”官差见事情闹大,挤开人群走过来,“怎么回事?!”
一只素净的手打起车帘,宁疏狂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架上,睥睨而视。
“官爷!是她杀的人,就是她,畏罪杀人,我们都是证人!”那人又指着地上的箭,“她还想杀我们灭口!”
“侯女,这你怎么解释?”官差厉声质问,已经当宁疏狂是阶下囚了。
“信口雌黄,凭空污蔑,该死。”
“我们没有污蔑!”
“对,我们没有污蔑,那丫头是亲眼看见你和野男人——”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宁疏狂的眼神扫过那群带头挑事的人,“不知你们是官府的人,还是我侯府的人?”
“你乱说什么?”
“侯女,你当街杀人,这是重罪!还请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
宁疏狂觉得好笑,“我不正要去府衙吗?若是你们之前也能摆这样的官威,我应该已经到顺天府了。”
官差讪然,“来人!把尸体和证人带去府衙!”
宁疏狂进了马车,车夫又跑过来驾车,跟着官差去了顺天府。
顺天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堂里跪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正瑟瑟发抖。
宁疏狂走进府衙,站定了还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袖。
那目空一切的态度惹恼了府尹,惊堂木重重一拍,“罪女宁疏狂,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还未审问,你就已经给我定罪了吗?”这么心急也不怕露了马脚。
府尹冷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