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颜转身,让侍女拿上那匹蚕丝锦走了,原主看着那道背影,红了眼睛,可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撑在地上的手慢慢握紧,鲜血淋漓。
宁清颜,我这些年来所受的痛苦和折磨,我要你千倍万倍地偿还!
我要你,生不如死!
宁疏狂猛然睁开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原主的仇恨太浓烈了,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让宁疏狂忘记了自己。
“原来你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啊。”
宁疏狂稳定心神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居然有些喜欢你了……”
铜镜中的女子扬起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送宁清颜一程吧。”
宁疏狂起身去了玉笙院,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一屋子的丫鬟都被赶了出来。
英叔候在院子里,让丫鬟赶紧拿着药方去抓药,又见了宁疏狂,“小主子,您怎么来了?”
“她怎么样了?”
“大夫说是过敏了,三小姐身上起了很多红疹,发了好大的脾气,大夫人和二小姐在屋子劝着呢。”
“我去看看她。”宁疏狂见英叔一脸担忧,又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
屋子里,宁清颜抓着铜镜反反复复地看自己脸上、脖子上的红疹,越看越气,直接把铜镜给摔了,抬眼的时候就瞧见了门口的那道身影。
“宁疏狂?”宁清颜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怎么会呢?我来关心妹妹而已。”
“你滚,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宁清颜不想自己的这副样子被宁疏狂看见,抓起茶杯就往宁疏狂身上砸,可宁疏狂灵巧地躲开了。
“疏狂,清颜现在需要休息,你还是离开吧!”赵氏满脸不高兴。
“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过敏了呢?”宁疏狂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宁清颜,“大夫有说病因吗?”
“是你对不对?”宁清颜激动地去抓宁疏狂的手,宁疏狂侧过身子,看着宁清颜扑空摔在地上。
“清颜!”
赵氏急忙过去扶她,可宁清颜就像是魔障了一样,死死地盯着宁疏狂,“肯定是你怀恨在心给我下毒,不然我怎么会对桃花过敏呢?”
宁疏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也许是遭报应了。”
赵氏也跟着怀疑起来,质问宁疏狂,“你敢给清颜下毒?你疯了啊?!”
“罪有应得罢了。”宁疏狂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来人啊,给我拦住她!”赵氏几乎是认定宁疏狂做了手脚。
“谁敢放肆?”英叔挡在宁疏狂身前,“这是侯府大小姐,你们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这四个字,是噩梦一般的字眼啊!
“反了你们了?”赵氏气急败坏地吼,“抓住她,是她下毒——”
“母亲!”宁玖妍连忙抓住赵氏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没有证据,不能随口定论!”
“怎么没有证据?刚刚是她亲口……”
“她没有。”也只有宁玖妍是个清醒的。
赵氏也冷静下来,“那清颜平白受委屈?”
“母亲忘了雪兰了吗?”宁玖妍望着宁疏狂远去的背影道,“我们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赵氏心里舒服多了。
……
宁疏狂刚走到清风院,就被官差请去了顺天府,一路听尽了闲言碎语,看热闹的百姓拥挤着,拦住了去路。
“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姑娘啊?这要是我家姑娘,早就被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