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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管够

军中需要一些物资,准备令人外出采买到隔壁的小城去。

司马越正巧听到了这件事儿眼眸一动似乎有了什么主意一般。

司马越便拉着一旁的司马伯圭,说:“兄长弟弟可否跟随仆役外出采买?”

司马伯圭奇怪的看着司马越,说:“你想外出?身子还未好利索外出做什么?若有个伤风头疼岂不是不好?”

司马越一听连忙说:“兄长,不会有什么伤风头疼的,弟弟注意这就是了弟弟见天儿的在帐中歇息,十分无趣儿想要出门走一走。”

司马伯圭叹了口气似乎还是不放心司马越出营去。

就在此时魏满突然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伯圭啊,你就让他出去走一走,你弟弟也大了不能凡事儿都惯着是也不是?你若是再不放心,孤派你跟着去采买,不就是了?”

司马伯圭没成想魏满出来打圆场司马伯圭能跟着去,也不怕弟弟丢了,便点点头,说:“多谢主公。”

司马越也很是欢心,多看了魏满一眼,说:“多谢主公。”

魏满便笑着说:“去罢,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就要出发去采买,早去早归。”

司马越很是欢心的便走了,司马伯圭看了一眼魏满,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并没有多说,最后也自行离开。

等二人都离开之后,便听到“沙沙”的声音,林让从帐子后面转了出来,走到魏满身边。

魏满说:“你觉得司马越不对劲儿,还让他出营去?这跑出咱们的眼皮子,司马伯圭又是个是个什么来着。”

林让淡定的说:“弟控。”

“对对。”魏满说:“孤记着呢,弟控!司马伯圭又是个弟控,他能看得住司马越?”

林让淡淡的说:“让就是想让司马越得了空隙,没人看得住他,才会露出狐狸尾巴,不是么?让倒是想要看看,司马越到底想做什么另外,谁说司马越会跑出咱们的眼皮子?”

魏满奇怪的看着林让,说:“都去了隔壁小城,不是跑出咱们的眼皮子?”

林让一笑,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说:“魏公大可以偷偷尾随。”

“尾尾随?!”

魏满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那意思有些诧异,自己堂堂骠骑将军,一方之长,竟然沦落到要尾随别人的境地?

翌日一早,采办的队伍就准备出发了,赶着辎车粼粼的出了营地,往隔壁的小城而去。

司马越坐在辎车里,放下厚重的车帘子,挡住了秋日的晨风,而司马伯圭则是骑在白马之上,跟随在辎车左右,保驾护航。

而此时此刻的主公营帐中,魏满催促着林让,说:“林让,你不是说要尾随司马越么?他们已然出发了,你再不起身,怕是追他不上了。”

林让困得厉害,都说春困秋乏,诚不欺人,实在太有道理了,虽然林让夏日和冬日的起床气也没丢过,但是秋乏是肯定的。

林让迷茫的坐起来,朦胧着眼目,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呆呆的坐在榻上。

魏满真是没忍住,登时一个猛虎扑食,冲过去“嘭!”一声就将林让掀翻在榻上。

林让倒下,“顺其自然”的又闭上了眼目,不过还没来得及睡回笼觉,就被魏满狠狠吻住。

一阵窒息的亲吻,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林让不想醒都不行。

林让起了身,一脸阴霾的盯着魏满,魏满则是“酒足饭饱”,笑眯眯的说:“这下子好了,都是你,司马越的车队已经走远,追不到踪影了,你要怎么尾随他们?”

林让挑了挑眉,一脸冷淡的说:“这还不好办?”

他说着,“啪啪”的拍了两下手。

“嗷呜!!”

随着林让拍手,一只漆黑泛红的大狗子从营帐外面冲将进来。

无错,大狗子!

小蛮“嗷呜”一声,身姿矫健的冲进来,猛地撞了一下魏满,魏满根本没防备,被牛犊子似的小蛮一撞,竟然“咕咚”倒在了榻上,坐了一个大屁墩儿。

小蛮撞开魏满,冲到林让跟前,立刻老实的趴在林让腿边,亲昵的蹭着林让的小腿,嘴里“嗷呜嗷呜”的叫唤着,似乎特别听话,在撒娇卖萌一样,差点唤出来猫叫!

魏满瞪了一眼小蛮,说:“叫这蠢狗做什么?”

小蛮似乎听懂了一样,对着魏满呲牙咧嘴,“呋!”的低吼了一声,还蹦跶两下。

林让则是拍了拍小蛮的大脑袋,说:“小蛮的鼻子十分灵光,自然要带着小蛮。”

原来林让早有准备,如果跟得太紧,肯定会被司马越发现,因此他并不打算紧跟着司马越,而是准备智取,带着小蛮,一路闻味儿过去。

林让说着,便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件衣裳来,递给小蛮,让他去闻。

魏满一看,说:“这是何物?”

林让淡定的说:“司马少将军的衣衫。”

魏满登时气急败坏,说:“孤知道是衣衫!你怎么还藏着司马越的衣衫?”

林让奇怪的看了魏满一眼,觉得魏满的关注重点是错误的,魏满觉得,自己的关注重点才是正确的!

林让拿着旁的男子衣裳,这是什么意思?是个正常男子,能不吃味儿么?

林让却不理会吃味儿的魏满,已经对小蛮说:“去罢。”

小蛮“嗷呜嗷呜”大吼起来,蹦蹦跳跳的,活似一只疯狗,直接冲出帐子,“呼”的一声,犹如疾风一样奔跑出去。

林让赶紧跟上,翻身上了无影马,魏满实在没辙,上了绝影马,二人快速催马,追着小蛮一路狂跑。

他们根本没看到采办车队的影子,但是一路快跑,真的到了隔壁的小城。

小蛮邀功一样,昂着自己硕大的头颅,冰蓝色的眼睛特别闪亮,殷勤备至的看着林让。

林让抚摸了一下小蛮的大脑袋,说:“小蛮乖。”

魏满十分不屑,就算没有小蛮,他也能知道采办的小城在那里,林让偏要带上小蛮,好好的一日游突然变出“儿子”来捣乱。

两个人进了城,小蛮带着他们又跑,果然就看到了司马越。

司马越与司马伯圭就在集市附近,其他仆役正在采办物资,司马伯圭便带着司马越在四周看看。

分明是司马越想要出来采买的,不过真的出来之后,便有些兴致缺缺了。

司马伯圭见他兴致不高,便走过去,探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说:“越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司马越吓了一跳,向后一缩,差点撞到了身后的人,司马伯圭赶忙拉了他一把。

司马越的眼神瞬间闪烁起戒备来,紧紧盯着司马伯圭,仿佛是一头幼小的恶狼,张牙舞爪的随时准备咬人。

司马伯圭一看,不由心中苦笑,往日里的司马越绝对不会这般看着自己,司马伯圭知道,在他弟弟心里,自己是个大英雄,因此从不会这样看着自己。

司马伯圭脸色稍微有些僵硬,慢慢松开手,司马越这才说:“没没什么,只是只是这城里没什么太好顽的。”

司马伯圭便说:“这里偏僻,自然没什么好顽的,等日后清闲起来,为兄一定带你出去好好走走,如何?”

司马越戒备的目光虽然收拢了一些,但仍然戒备,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魏满遥遥的看着,他耳聪目明,看得十分清楚,便说:“这司马越,是不是有些惧怕司马伯圭。”

林让说:“不只是惧怕,而且还戒备,似乎并不像在看兄长,而是像陈仲路和陈继。”

魏满:“”那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儿红么?

不过仔细一看,倒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司马越一路上都很“乖”,没有脱离队伍,也没有单独行动,只是左顾右盼的。

黄昏之前,众人便离开了小城,准备往回赶去,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要在野外露宿了。

他们这一来一回距离不远,如果在野外露宿,唯恐物资出现意外,因此必须快马加鞭,连夜赶回营地去。

司马越刚受了伤,而且他还有心脏病,身子似乎有些吃不消,司马伯圭令领队伍快速,自己护送司马越押后。

眼看着大部队粼粼而去,只剩下司马越和司马伯圭两人。

司马越的马匹错后一些,司马伯圭的马匹稍稍向前半个马的位置。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司马越眯着眼睛,用余光打量着司马伯圭,眼角含着一丝丝狠呆呆的情绪。

魏满与林让,还有小蛮跟在后面,魏满低声说:“这个司马越,怕是真的与司马伯圭有仇罢?你看那眼神儿”

魏满说到这里,前面的司马伯圭突然回了头,看向司马越。

司马越的眼神差点曝光,赶紧收回目光,装作专心研究马辔头的模样。

司马伯圭说:“越儿,累了不曾,下马歇息一下罢。”

司马越点点头,翻身下马,没有拒绝,生怕司马伯圭看出什么来。

他下了马,司马伯圭便给他擦了一块石头,让他坐下来,还将自己的外袍扑在石头上,免得他坐起来冰凉。

司马越不由多看了一眼司马伯圭。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就这样凝固在二人身上。

司马越似乎很是不安,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衣角,司马伯圭倒是淡定多了。

突然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越儿,不管你想做什么,为兄都会无条件帮助你,只要是你想做的。”

司马越突听他说话,而且没头没尾的,吓了一跳,干笑着说:“兄兄长,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司马伯圭笑了笑,迎着月色,他冷酷肃杀的脸孔,竟然像是冰雪融化一般,透露出一丝丝温和之气,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司马伯圭目光紧紧盯着司马越,说:“因为在为兄最无助的时候,越儿也是这般相伴左右的。”

他说着,突然倾身过去,展开双臂,直接将司马越紧紧抱在怀中。

司马越一愣,被司马伯圭这般紧紧拥抱着,整个人都呆住了,面容上都是吃惊的神色,还有一些“古怪”

联军准备出发,像淮中一带进发。

大军因着数量庞大,所以开拔的速度也有些缓慢,这一日在荒郊野岭扎营,大家忙碌着安顿。

一直到很晚,营帐这才扎好,大家全都各自回去休息,一时间万籁俱静,军营中只剩下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依稀可闻。

“哗啦”

就在此时,司马越的营帐突然动了一下,帐帘子慢慢掀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黑影一动,快速避开巡逻的士兵,便往营帐外面飞扑而去。

黑影离开营帐,扎向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月光落在那黑影的面容上,那清秀,略显苍白,一看便有不治之症的脸孔便袒露了出来。

是司马越

司马越来到偏僻的地方站定,不过一会子,就听到“沙沙”的声音,一个黑影又冲了过来。

司马越根本没有戒备的意思,站在原地,看向来人,随即拱起手来作礼。

来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冷淡的看向司马越,嗓音十分沙哑的说:“魏满的印信,为何还没有到手?!”

司马越听罢了一震,赶忙低声说:“还请恕罪,魏满此人小心谨慎,印信自然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卑将未能得手,但但是很快”

“我不想听借口,主公也不想听借口,主公让你做的两件事情,你一件也没有做成功!”

那黑衣人责备着司马越,说:“印信防护严密,那魏满与奉孝的干系,你为何还没有挑拨成功?”

司马越脸上有些尴尬,咬了咬嘴唇,微微垂低一些头。

那黑衣人说:“主公这次被魏满羞辱,被联军兵临城下,都是那奉孝的过错,奉孝背信弃义,天神共诛,你还在犹豫什么!?”

这样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原这黑衣人乃是陈继的麾下,刚才黑衣人所说的主公,自然也就是陈继了。

司马越日前的举动十分“白莲花”,还真是让林让给说准了,是故意为之的。

那天在幕府营帐中,司马越故意泼了魏满一身酒水,趁着林让进来之前,对魏满“动手动脚”,其实也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挑拨魏满与林让之间的感情。

陈继想要分化魏满与林让,便想出了这样的注意,如果魏满移情别恋,恐怕按照林让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魏满。

司马越连忙说:“请大人帮忙转告主公,卑将尽心尽力,无时不刻没有为主公着想,只是唯恐魏满狡诈,所以才放慢动作,不敢造次。”

黑衣人说:“主公不想听借口,再给你十日期限,你若是再做不好,便不要回来了!”

司马越一听,赶紧拱手说:“是,卑将领命。”

黑衣人说:“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

司马越点头说:“是主公出手相救。”

黑衣人又说:“是了,你要切记这点。”

司马越稍微有些迟疑,说:“大人,卑将有一事相询。”

黑衣人不耐烦的说:“快讲!”

司马越拱手说:“大人这司马伯圭,真的是卑将的仇人么?”

黑衣人一听,眯了眯眼眸,立刻说:“自然!?怎么,你连主公的话都不信了?!司马伯圭杀了你的父母,废了你的功夫,让你如今变成了一个废人,若不是主公救了你,你能苟活至今?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因着不足之症才变成这样的么?那都是一些庸医无能的说辞罢了!”

司马越赶紧应声,说:“是只是那司马伯圭,为何连自己的弟弟都认不出来,将卑将错认成了司马越呢?”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那司马伯圭表面看起来很在意自己的兄弟,不过是个做尽表面功夫之人,给旁人看的,其实内地里毫不在意,你与他的兄弟长相相似,他自然认错,这有什么可说?”

司马越心中更是疑惑,黑衣人虽然说得合理,可司马伯圭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是如此真挚,他一时竟有些迷茫起来。

但司马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想还容易头疼,最后痛不欲生的还是自己。

于是司马越便没有再多想。

那黑衣人冷冷的说:“别忘了,主公只给你十日,我们陈营从来不养废物,可知道了?”

司马越赶紧拱手,说:“卑将知道。”

黑衣人冷哼一声,快速的转身离开。

司马越看着黑衣人的背影,似乎陷入了冥想之中,突然“嘶”了一声,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似乎头疼欲裂,便不敢再想,踉踉跄跄的靠在旁边的大树上喘气。

稍微歇息了一下,这才整理好气息,往军营快速摸回去。

司马越进入了军营,悄无声息的又钻回营帐之中,放下帐帘子,赶紧褪下衣物,钻回被子里,装作熟睡的模样,闭上眼目

就在司马越进入营帐的一刹那,“沙”一声轻响,似乎微不可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不远的地方,眼神冷淡,带着一股肃杀与冷酷,遥遥的看着司马越。

是司马伯圭!

司马伯圭眯着眼目,不动声色的看着司马越进入营帐,这才转身离开,但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去,而是进入了幕府营帐。

时辰已经晚了,此时此刻的幕府营帐中,却点着一盏小灯,两个人对坐在案几旁边。

魏满与林让并没有回营帐休息,就坐在幕府之中

下棋。

魏满的棋艺其实不算好,但是碰到了更加不好的林让,那就显得十分高深莫测了。

林让是个现代人,平日里工作又很忙,从来没时间下棋,今日左右无事,也没有其他“娱乐节目”,因此便与魏满在幕府中下棋打发时间。

林让不太会下棋,如今新手上道,难免有些举棋不定,总是想要悔棋。

魏满笑眯眯的说:“可想要好了?落子无悔。”

林让点点头,把黑子落在棋盘上,不过刚落好,突然觉得其他地方更好,说不定可以连成一片大龙,于是赶紧就要把黑子拿起来。

魏满眼疾手快,一把握住林让的手,不叫他去碰棋盘上的棋子,笑着说:“都说了落子无悔,你想耍赖不成?”

林让一脸淡漠的说:“让是头次下棋,便请魏公让一让。”

魏满挑眉说:“咱们下棋还没多长时间,孤已经让你悔棋五次了。”

他说着,还张开手掌,示意了一下五,似乎在展示自己修长有力的大手一般。

魏满又说:“不过你若想悔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给孤点好处,否则孤太吃亏。”

林让说:“什么好处?”

魏满便握着林让本想悔棋的手,竖起他的食指来,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还轻咬了一下林让的指尖儿,声音沙哑暧昧的说:“悔棋一次,便主动亲孤一次,如何?”

林让一听,冷漠的抽回手来,说:“这有何难?”

魏满脸上登时都是欢喜的模样,他就知道林让肯定不当一回事儿的答应,那下面就是

福利时间。

林让每次下棋其实都想悔棋,尤其魏满规定了下一手是有限时的,不能超过时间,如此一来就是赶鸭子上架,林让次次都举棋不定,次次都主动去亲魏满。

魏满那叫一个心满意足,笑眯眯的,特别诚恳的说:“你不如坐在孤的腿上,这样也方便一些,免得你跑来跑去,一面下棋,还要一面悔棋。”

魏满本是开顽笑的,只不过调戏一下林让,哪知道林让却说:“魏公所言,甚是有道理。”

他说着,在魏满瞠目结舌的目光下,真的走了过来,很爽快的坐在魏满的腿上。

魏满:“”

魏满发现,其实他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这三更半夜的,竟然要考验自己坐怀不乱?

也是够狠的!

就在魏满一头热汗的时候,“哗啦!”一声,司马伯圭没有通传,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魏满见到司马伯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似乎正在等他。

林让看到司马伯圭,便站起身来,坐在了对面的席子上。

司马伯圭拱手说:“不出主公与先生所料,家弟果然有动静了。”

原来司马伯圭竟然是魏满与林让,派出去监视司马越的眼目。

司马越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出军营就被发现了,司马伯圭可谓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合眼的监视司马越。

其实司马伯圭早就发现了,弟弟有些不同寻常,他确定,司马越绝对是他的弟弟,而且林让也诊断过了,司马越的确有心室缺损的疾病,不会有错。

但是司马越突然反常,对谁都很戒备,看着司马伯圭的时候更甚,甚至像是盯着杀父仇人一样。

还真没错。

杀父仇人!

林让一听,冷笑一声,说:“陈继真是适合做传销,这是趁着司马越失忆,给他洗脑了么。”

司马越深陷流矢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尸体也找不到,其实不然。

司马越当时被陈继的士兵给俘虏了去,气息奄奄,几乎丧命。

陈继知道司马越是司马伯圭的心头肉,因此准备拿捏住司马越威胁司马伯圭。

哪成想司马越醒过来,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

当时陈继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不想用司马越威胁司马伯圭了,这样实在太没有趣儿,他想培养司马越,让司马越去把司马伯圭引出来,然后也用流矢射死司马伯圭,这样就可以斩断魏满的左膀右臂!

当时联军讨伐陈继,刚出发与武德汇合之后,便遭遇了刺客偷袭,司马伯圭发疯说自己看到了越儿,想要追上去,却被魏满林让,还有白马义从阻止。

其实那时候,司马伯圭的确看到了司马越,那是真真切切的司马越,只不过当时司马越什么也不记得了,他还以为自己是陈营的士兵。

陈继告诉他,司马伯圭是他的灭门仇人,他的身子骨如此稀松平常,也是被司马伯圭所害,如今主公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做刺客,把司马伯圭引出来。

很可惜,当时的计划失败了。

后来陈继没成想联军如此强大,陈仲路又突然杀出来当挡箭牌,于是陈继之好将计就计,将司马越放回去。

但是内地里与司马越说,让他忍辱负重,前去报仇。

伺机杀死司马伯圭,分化魏满与林让,同时偷盗骠骑将军金印

众人起初不知道司马越是怎么回事儿,如今他见到了陈继的麾下,司马伯圭将事情听得清清楚楚,因此便明白了过来。

魏满也恍然大悟,愣是给气笑了,说:“亏他陈继能想得出来!”

司马伯圭有些着急,昔日里的跟屁虫弟弟,把自己当成了仇人,司马伯圭能不着急么?

司马伯圭说:“主公,现下该如何是好?伯圭立刻去找家弟,戳破陈继的诡计!”

“等等!”

魏满赶紧叫住司马伯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那么笨,司马越认定你是杀父仇人,他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司马伯圭也明白这个道理,说:“可是若越儿一直想不起来,那他便一直当伯圭是仇人不成?”

林让摸了摸下巴,说:“其实少将军的伤势已经有所缓解,如果配合针灸治疗,应该很快就会好转。”

针灸治疗

魏满一听,后背发麻,因着他是亲身体验过的。

而司马伯圭一听,则是有些心疼,每次弟弟扎针灸,都是一脸坚强的模样,最后还是呜呜哭了出来,这得是多疼才能哭成那样?

林让又说:“一方面,我会用针灸治疗,促进病情好转,另外一方面,咱么不防让陈继自己解释。”

司马伯圭眯眼说:“自己解释?”

林让点点头,说:“魏公与司马将军想想看,陈继难道是会想要当一个好主公么?当然不是,他只是想利用少将军,达到仇者快亲者痛的目的。陈继想让司马越偷盗骠骑将军印信,离间我与魏公之间的干系,如果司马越真的全都做到了,陈继还会留着他么?”

魏满冷笑一声,说:“按照陈继的性子,当然不可能。”

不只是不可能,估计陈继还会狠狠羞辱司马越,告诉他真相,让司马越痛苦不堪,然后再杀了他。

司马伯圭听到这里,双手攥拳,手臂微微颤抖,似乎在忍耐这巨大的愤毒。

林让说:“是了,我们只需要让陈继,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司马越自然就会明白。”

骠骑将军印信好办,打造一个便是了,虽说印信造假难了点,但是架不住他们手上就有真的啊,对着正品打版,谁还不会了?

至于分化魏满与林让。

林让眯眼一笑,说:“吵架。”

魏满看着林让的笑容,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自己即将遭难的预感

司马越只有最后十日的期限,因此有些着急,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早起,司马越觉得,自己必须加快进程才是,今日必然要进入幕府之内看看,能不能找到骠骑将军的金印。

魏满性子小心谨慎,金印放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司马越需要寻找才行。

司马越出了营帐,打听了一番,司马伯圭似乎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今日也不是他当值,也不需要值岗,却不见人影儿。

这还是头一次见。

平日里司马伯圭都是“缠着”他弟弟的,以往是司马越做跟屁虫,如今司马越受伤失忆,司马伯圭倒是成了跟屁虫。

今日不见人影儿,还真是头一次。

司马越没见到司马伯圭,不知怎么的,还真有些不习惯,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总觉得空落落的,有点子奇怪。

不过司马伯圭不在也好,司马越当即就进入了膳房,端了一份早膳出来,打听了一番,魏满正在幕府营帐之内批看文书。

而林让这会子还未早起,正是亲近魏满的大好时机,也可以趁机查看一下骠骑将军的金印在哪里。

司马越端着吃食,便进入了幕府营帐。

魏满果然就在那里,端坐在营帐中,正在批阅文书,批看文书之时,刚巧用到金印。

司马越一看,不由眯了眯眼睛。

魏满听到动静,赶紧把金印放回盒子里,“咔嚓”一声盖上盖子,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

司马越端着吃食过去,轻轻放在案几上,还多看了一眼金印的盒子,牢牢记在心中。

司马越便说:“越听主公一早便忙于公务,因此特意来送早食。”

魏满装作很亲和的样子,说:“辛苦你了,坐罢。”

司马越坐下来,魏满又“风流多情”的说:“你食过了么?要不要一同用早膳?”

魏满笑得轻佻,那全都是因着演技逼真,十分敬业,哪知道司马越一听,会错了意,还以为魏满朝三暮四,稍微鄙夷的看了一眼魏满。

魏满:“”孤冤枉,太冤枉了!

司马越虽然目露鄙夷,不过也只是转瞬,很快便收回了情绪,笑着说:“多谢主公。”

林让此时根本没有在营中睡觉,林让虽然起床气大了一点,但是他并不睡懒觉,只是也不能早起罢了。

林让已经起了身,正准备蹲点,看到司马越走进营帐,等了一会子,便准备去抓奸。

魏满耳聪目明,听到“踏踏踏”而来的脚步声,觉得是林让来“抓奸”了,便主动靠过去一些,对司马越说“悄悄话儿”。

司马越突然感觉魏满靠过来,魏满身材高大,黑影瞬间笼罩自己,司马越吓了一跳,真到关键时刻便掉了链子,想要躲避。

魏满一看,果然司马越是做不得细作的,也太孩子气了,方才鄙夷的目光都被自己看穿了,现在还躲。

躲成这样,是想要分化自己与林让的意思么?

魏满靠过去,准备等着林让按照计划前来“抓奸”,不过仔细一听,林让这脚步声,怎么和平日不太一样,有点快

而且好像会武似的?

“哗啦!”

不等魏满想完,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并不是林让!

吴邗太守杨樾负责勘探,早些就上路了,今日与大部队会合,急匆匆跑到幕府准备禀报情况,结果一进幕府,没成想竟撞破了大型出轨现场!

杨樾保持着伸手托着帐帘子的动作,一脸瞠目结舌的看着魏满紧紧靠着司马越的动作。

随即瞠目结舌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嗔目。

杨樾眼睛怒瞪,说:“你们在做什么?!”

魏满:“”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林让在哪里?

林让这时候才从外面走进来,平静的看着营帐中多了一个杨樾

杨樾看到林让,立刻抓住林让,指着魏满与司马越说:“先生,我帮你抓到了,抓到了!魏公他不干好事儿,竟然调戏司马越!我就说他们之前怪怪的,没想到啊魏公我太对你失望了!先生生的这般俊逸出尘,你竟还不知足?!”

魏满:“”

杨樾今日是骂爽了,又噼里啪啦的说:“魏公你这样做法,实在太偏颇了,我虽没你官级高,但今日之事当真看不过眼,先生,这种事儿不能忍,你干脆与魏公断了罢!”

魏满:“”

有了杨樾助阵,那场面简直是“”,堪比春节没有禁放烟花的二踢脚,“砰砰!”的爆炸,差点把幕府顶棚都给掀翻了。

林让也是个演技派,虽然是个面瘫向的演技派。

林让当即冷下脸来,说:“没成想魏公竟是如此三心二意之人。”

“你听孤解释!”

魏满差点都忘了做戏,“腾”家伙站起来,就去拉林让的手,说:“你别听杨樾胡说,孤”

“谁胡说?”

魏满根本没说完,杨樾已经开口抢白,说:“摆明了是魏公你做得不对,已经人赃并获了,竟然还不承认?难不成要抓奸在榻才行么?”

“榻”

魏满气的头皮发麻,只觉杨樾捣乱。

他努力想要辩解,便看到林让突然给自己打眼色,虽然打得眼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若是旁人看来,估计还以为是林让在瞪人。

不过魏满恍然大悟,他们在做戏,对对,是做戏,都是杨樾捣乱,自己突然给忘了

林让便按照计划行事,说:“想来魏公从头到尾都只当我是一个替身而已。”

魏满反应过来,按照计划行事,说:“什么替身?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多大的点子事情,你至于闹成这样?”

林让冷笑一声,说:“什么替身?魏公难道不知?就因着我长得像已经去世的列侯,所以魏公才对我青睐有加,不是么?”

林让的口气咄咄逼人,杨樾一听也懵了,没成想林让说的如此直白,生怕魏满生气,再一气之下砍了林让?

一提起“列侯”,魏满果然暴跳如雷,“乓!!!”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案几,将案几踹翻在地,说:“谁允许你提起列侯?!再者说了,在你的眼中,孤不过也是你叔父的替身,不是么?!你还有脸说孤!?”

杨樾:“”等等,信息量有点大?

林让是列侯的替身,这点子大家长眼睛都看得出来,因为他们长得真的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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