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破院子了里,王俦寒一字一句的向王子服讲述了那个他查到的旧往。
十六年前,王家。
那会儿王家的家主还是王子杰,王家的权利还没有分散,姜芳的父亲还没有下狱,就连江老太爷也还在太医院当值。那会儿的金陵城实在是风平浪静得很,红白事都异常的少。唯一一个耀眼热闹的红事儿还是王家二公子,王铎娶妻。娶的就是当今的王家主母,苏一梅。
外人眼里,这一年似乎格外的不同寻常。先是朝局动荡,再是灾饥荒,最后就是王家突然换了家主,改了方式。当然,具体什么原因大家也只是各自在家里家长里短的议论议论罢了。
都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谁会去在意今日上头坐着的是哪朝皇帝,这江山到底跟了谁家的姓氏?老百姓们最在乎的也无非就是今能不能穿暖,明能不能吃饱。至于素来闻名的金陵王家,不过是闲来无事的谈资。
这些旧事王子服大概也听过一点点,那还是在他的时候叔父带他去祠堂,祠堂里的族谱上面,他看到过父亲和叔父族谱的位置被后来更改了。父亲的姓名也从王铎改成了王子姓,叫王子铎。
但直到如今他依然觉得还是王铎这个名字好听,似乎只有和铎合起来才最是好听,王子铎,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可就在苏姐进王家门几个月的功夫,金陵朝局已经动荡的七七八八。先是王家旁系辞官的辞官,出事的出事,失踪的失踪,剩下的,接连又有好多其余攀枝错节的势力被逐渐瓦解。
王子服听得了然:“上面那位官家出手了呗,觉得自己的江山不大安稳呗。”
王俦寒微微苦笑:“也不知那丫头到底是碰巧还是早就知道,竟就被她中了?”
“什么话?”王子服猛的听王俦寒这么,还真是不大清楚。
“他们也许是好心,可好心不一定就有好报。”王俦寒学着当日王子服学裴子晗的语气道。
王子服微微沉吟:“莫不是有人联名上书求了官家什么事情,结果触犯了颜……”
“没错,就是因为时地利过于不幸,所以众臣子才开始联名上奏恳请官家下令停止战争,”王子服点点头,“可官家就这么一次如此迫切的打仗,任是谁的话也不听。而后那些上奏的大臣们,不久之后就辞官的辞官,失踪的失踪,出事的出事……后来就再也没人提及这件事了。”
“那些大臣是……被秘密处决了?”王子服疑惑。
王俦寒摇摇头:“显然这上面还有更厉害的人罩着,这些事情被扫得干干净净的,我能查到的也只有这么多。”
王子服沉吟:“所以那个时候王家也在这件事情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可不是?”王俦寒微微苦笑,“虽然平日里王家家主话素来一言九鼎,但你向来知道王家本就是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管官家到底是什么心思,到底是挖了王家不少这么多年盘下来的势力。”
“所以……王家就勒令换了家主?”
“这又不是朝堂,哪有那么多台鉴制度?”王俦寒轻笑,“读书是读傻了吗?”
“也是,”完那句话王子服自己也乐了,“叔父那般有主意的,若不是自己要退位,又怎么会被旁饶一两句话左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