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计策,文优且说来听听。”
李儒附于董卓耳边如此这般这般,董卓的眉毛渐渐蹙起,无意识的捋着颌下的胡须,陷入了沉思,李儒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过了半晌,董卓摇头苦笑道:“文优啊文优,此计实在是……毒,真毒,够毒!”
“相国,我……”李儒刚要开口,被董卓摆手打断。“文优,我且问你,若不用此计,天下几年可定?”
李儒心中盘算了一下,答道:“恐廿十载不能竟全功。”
“若用此计呢?”
“效法强秦故事,五年生息,八载定鼎。”
“廿十载啊,我可等不了,关西人也等不了啊。”
“相国的意思……”
“文优,此事你来安排吧,记住,吾等即使要退兵,也不是兵败而退,而是不得不退。”
“相国放心,文优省得。”
见董卓不再说话,李儒知趣,告罪而出。
看着堂外那一轮明月,董卓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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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广成关。
天色已黑,但中军大帐内仍灯火通明。
孙坚满眼血丝,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行军地图,麾下程普等将也是一言不发,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小觑了那些扎着辫子的西凉骑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步兵对抗骑兵,他们几十骑能够逃脱已是得天之幸,从阳人聚一路退到了广成关,这是孙坚出道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
“义公,损失了多少人马?”孙坚的声音幽幽传来,整个脸庞隐藏在灯影之下,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文台,辅兵伤亡了近千人,战兵不到三百人,只是……义从骑兵只剩下……只剩下二百余骑了。”韩当苦笑着说道。
孙坚闻言,魁梧的身躯不由得晃了晃,黄盖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了孙坚,这才发现,孙坚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甚是骇人。
南方本就少马,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将将凑足了四百之数,转眼间便损失了将近一半,孙坚心中如何不痛!但更令他揪心的,是替他引开追兵的祖茂的安危。俗话说,千军易求,一将难得。祖茂自他征讨黄巾时便追随与他,作为他的义从首领,至今已有数年,若出事,他心里不知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大荣如今怎样,找到了吗?”孙坚问道。
“祖茂无事,侦骑巡视时发现的,无甚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医匠让其好生修养,十数日便可痊愈。”程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