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当有人提到风雅,雷邕看似淡然的言语,心里依然带着几分沉念。
他作无事一般,还是苦笑道:“风雅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今后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世间痴情莫问天地,只看谢雷邕和风雅也便足了。
前两年间,谢雷鸣曾劝过他很多次,世间贤淑女子多的是,或许真能再遇到同风雅一般或更好的女子,能携手为将来之事做打算。谢雷邕听了,直言这是想让他死,此后几番,谢雷鸣也便不敢再在他面前提此事了。
谢雷鸣心下思忖:“雷邕身为谢家堡的五堡主也不能动不动就外出闲游,多少也得为堡里的事情费费心,哎,以后谢家堡我交给谁能放心啊!”
谢雷鸣叹道:“雷邕,希望你这次回来帮我做事......”
“大哥,要我作甚么?”谢雷邕觉得堡里的事有侄女和他大师兄帮衬,最是极好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放心出游,也因风雅之事他再不想走镖。“我是最是头疼打打杀杀的,我们说好的,押镖一事,我不会再掺手,其他的我不知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来做,依我看聪慧的侄女都比我适合,何况她还有一位好师兄,也能帮着堡里做事,我看大哥也省了不少事啊?”
“只有这一件事?”谢雷鸣心中怒气难耐对他发起火来,“还有梁敬德和夏庆恒、黑虎山等等他们一干人等的问题,很多事加在一起你就不觉得蹊跷?遇到不平之事你就不想拨乱反正?江湖之中的人若都像你如此丢丢散散,还谈甚么江湖,还谈甚么侠义?”
谢雷鸣比谢雷邕大岁,是谢家老大,他们原本还有三个兄弟,都在很小的时候夭折了,只留下了他们兄弟俩。谢家堡“谢家探鹰拳”三十二式拳法是祖传的拳师武学,传至他们这一代算是闻名天下。
此城外多山险要,早年间,谢家堡周围几家百姓想给远处的亲朋和好友送些物什或有急事赶夜路,长则要赶三四天的路程才能到达,途中很多时候行至天黑也不见一处人家,只能在路边或偏僻的地方歇脚,这出一趟远门行路间担担惊惊总怕半路遇见歹人或是大虫豺狼,有结伴的壮个胆,没有结伴的也只能硬走,一路回来再没个不歇几天做农活的。
一日他们合计了一个法子,要再有走远路的,便找谢家堡的谢堡主,给他出行路钱,让他派人跟着一起走,如此,也便不再担忧。
谢雷鸣听言开始也是推脱,他是拳师,有去学武艺的他们不给银子都愿意教。可是这样的买卖还是头一遭。后他考量了多日,想到此地民风淳朴,都是靠种庄稼或货郎或送菜卖菜为生,出一趟远门对于他们来说不甚容易,他们要养家过日子,要是哪家壮劳力若出趟远门出了什么事,对那一家来说就是天大的打击。最终他也就答应了。
此后谢家堡就多了一个走镖的行当。久而久之,走镖的名号竟打了出去,很多临城等地的达官贵人,商贾乡绅等等,闻听越州谢家堡武功高强走镖诚信可靠,付的镖银又少,便纷踏至来,别处的自是他们谢家堡的人上门走这趟镖。
开始谢雷明是不想收那乡亲的钱,谁知每每一趟镖回来后,不几日谢家堡的门口都会放着些铜钱,要不就是青菜和一些点心等物。尔后庄里定了规矩,为周围或城中有需要的乡亲走镖只收十纹钱,其他人视所押之物所走路途所走天数而定收取镖银。
只四年前那桩事后关镖,半月前因城内杜掌柜送三十匹上好锦缎到镇江周员外府上,杜掌柜几日登门乞求,谢雷鸣也难再推脱才又复起的镖。
“侠义之气?我也有侠义之气,”谢雷邕起身,笑道,“不在大哥眼前晃着不让你看着我生气,这就是我的侠义之气,那,我先走了......”对着柳凯他们努了努嘴笑了笑,“各位请便......”摇着扇子径自出了花厅。
“你......”谢雷鸣气得也说不出什么来。
“雷鸣兄,消消气,”柳凯上前劝道,“哎,长兄如父,你这个当大哥的甚是尽责了,雷邕是个洒脱的性子,对有些事又些执拗的劲头儿,依我对雷邕的了解,我们只查了,或者我们一些事在行进的途中,他也便不知不觉得跟了我们来。他的那颗心义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