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雷鸣几乎忘了厅上的几人,笑道:“柳凯,几位,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兄弟,你们几个年轻人接触接触就知道了,他性子可是怪得很,但对他认准的朋友是没得说的。”
李崇飞心里挺羡慕这种兄弟情义,笑道:“谢堡主,我和义兄柳俊堂、义妹尚清雪才认识不久,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亲人一般,让我此次下山之行有了一种不孤独之感,愿往后我们也向谢堡主和五爷一样,兄弟情深。”
“是,是,大哥,一定会的。”柳俊堂道。
“清雪能有两位哥哥照顾,真是我命好,实是感激......”尚清雪道。
谢雷鸣笑道:“最是如此,互帮互助,甚好甚好......天也不早了,田管家......”从门首外进来一位看去极为干练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葛巾束头于顶,身穿靛蓝直裰外罩靛蓝竖纹衣缘半臂,脚穿一双黑布鞋。小跑进前来躬身道:“老爷叫我有何吩咐?”
音未落,只见一个梳着双环髻穿着桃红棉质襦裙的小丫鬟走了进来,一看见这么多人,心下“哈”了一声,又退出了花厅站在门外,“这么晚了都是些甚么人来?幸好小姐没来。”她心下念着。
“那是不儿么?卿儿呢?进来回话......”谢雷鸣往门外瞅了一眼。
“是......我是来回老爷,小姐早就睡下了,说明早再来给老爷请安......”不儿说着抬眼打量了一圈,“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光听到喊五爷回来,还有柳叔了。这还有一位姑娘,两位公子,咦,这几位有点面熟呢?”她盯着柳俊堂几人,“想起来了,是那日在城中宽东巷子小姐追偷儿时遇见的那几个人,这,不就是那位白衣公子么?怎么不见五爷呢?他们肯定是柳叔带来的。嗯,等回去一定告诉小姐。”
“不儿......”李崇飞想着看了看柳俊堂,柳俊堂看着他,他们明白了原来那日在城中追赶偷儿的不是公子后来去的也不是书童,而是女扮男装的小姐和丫鬟。
两人微微一笑。
“不儿......你回去罢,明儿告诉小姐辰正便来,晚了你就仔细着。”谢雷鸣道。
“是,老爷,”不儿退出花厅,在门槛外右侧门边下提了红纱绣球灯,便走了。
“田管家,带着几位到南院厢房歇息,”谢雷鸣道。
“是,”田管家领着几人向左走过一个月亮门,穿过两条回廊,但见月色朦朦下是一个花园和池塘,转过假山是一条甬路,前面是一个小院,一排三间厢房,管家一一开了厢房门锁,换上新的铜灯台,上了茶水,待让丫鬟进来整理床褥,柳俊堂笑道:“田管家,有劳了,屋里物什一应俱全整洁,甚好。”
“是,两位公子这是三间厢房,右边一间是最大的有两张大床,柳爷中间这间还是你的,姑娘你就在最里面一间,”田管家推开房门边走说道。
“天至二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田管家带着几人回去了。
不儿走到甬路的路口提着红纱绣球灯往这边照了照,便往西走去穿过了花园又向前走过一条回廊进了一个拱门,便是一间厢房,见她慢慢开了一道门缝侧身进去,将绣球灯熄灭,走到围起了绣着梨花床帏的梨木床前本想忍不住喊几声小姐,将看到的事告诉她,但是太晚了,就轻手轻脚摸去一侧衣柜旁的床塌,也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