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总坛设在凌河中断一处峡谷内,三面环山,均是悬崖峭壁,前面是凌河,地势易守难攻,如果没人带路根本找不到总坛的位置。总坛处于半山腰位置,山下白色大理石阶梯直通总坛,首先入眼的是一个高约两米的祭台,祭台上烟火常年不断,祭台最中央是个十字木架,用腰口粗的木棍搭成,这便是通天教最残忍的刑罚——钉木驴,就是把活生生的人钉在木架上,让他痛苦死去。祭台对面是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高高向上翘起,隐隐有通天之意。痛过殿前雄伟的大门,向内望去,殿堂楼阁,画栋飞瞢,美轮美奂,可见霸着凌河的通天教富得流油。
殿堂楼阁的最后一层,是两件平淡无奇的屋子,很不起眼,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恰恰是这两间不起眼的茅草屋,地底下却宽畅无比,关押着无数通天教敌人,拾级而下,最低层便是关押着最重要的敌人。此时,薛蝉荷正是在这最底层幽幽转醒,她手扶着额头慢慢坐了起来,然后摇摇头,感觉头痛欲裂。过了一会儿,稍微缓解后,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她正在一间石屋内,石屋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用手摸了一下石壁,感觉异常潮湿,似乎正在地底下。她发现绿儿正躺在不远处,回想起她们的船在河中央莫名地就翻了,所有人都落水,薛蝉荷不会游水,扑腾了几下就昏过去了,可是这张船正是绿儿安排得,这会儿想起来,绿儿有很大的嫌疑。此时绿儿也挣扎着睁开双眼,见薛蝉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底有一丝不明的神色。绿儿心一慌,试探地说:“圣女为何这么盯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哦,对了,我们在哪里啊。”绿儿故意引开话题,四周瞧了瞧,发现她们是被关在意见密室里。
“这里是哪儿,绿儿不是因该比我清楚吗?”薛蝉荷紧盯着绿儿的眼睛,不想放过她一丝的表情。
“圣女,你在怀疑我?”绿儿脸上有一丝慌张,好像急于辩解:“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我从小在芸月教长大,怎么可能是通天教的人?”
绿儿越是想要辩解,薛蝉荷越觉得她嫌疑大,她低着头冷笑一声:“绿儿,船是你准备的,无缘无故会翻了,之后只有我们两个被关在这密室,其它姐妹估计都遇难了,你说我不怀疑你怀疑谁。你作为芸月使女,之前你出去执行任务,说遇到各教围杀,最后回来的就你一个,你说这事怎么都这么巧的给赶上了。”
绿儿难以回答这一切的巧合,她双手握住搓来搓去,眉头紧皱,眼神里露出祈求的问道:“圣女,真的不是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世上的确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石室的门被打开,孟瑞带着两侍卫从石门外进来,睥睨着绿儿,目露凶光,原来那妩媚的桃花眼顿时化作杀人的利剑,朝绿儿射去,他发出如来自九幽地狱般阴冷的声音说:“贱婢,快说,你到底在为谁做事,为何有我独门毒药通天乐?”
局势这么一变,薛蝉荷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绿儿难道不是在为通天教做事吗,难道她还能活着,是因为她知道更多的秘密,那绿儿究竟是谁的人。薛蝉荷带着凌厉的探索目光,盯着绿儿。绿儿望着这两道如利剑的目光,害怕得额头都冒出薄薄的汗,她的身体微微发颤,露出怯怯的目光,拼命的摆手:“我不是谁的人,我就是芸月教使女,我也不知道什么通天乐。”说完绿儿朝薛蝉荷爬去,拉住薛蝉荷的手,泪流满面,像恳求又像在辩解:“圣女一定要相信我,绿儿从小和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欺骗过圣女。”
孟瑞嘴角向上翘起,桃花眼微微眯起,阴柔地说:“小丫头嘴还挺硬,既然这么喜欢摆弄通天乐,那就让你尝尝通天乐的味道。”他说着,向两个侍卫努努嘴,两个侍卫立刻明白,上前将绿儿拖了过来,张开她的嘴,将毒药惯了进去。薛蝉荷看着绿儿那怯生生的目光,响起小时候就是这样看着她,薛蝉荷见她可怜才求大长老,将她收留在自己的身边。她知道孟瑞手段残忍,这药灌进去,绿儿必死无疑,遂开口喝道:“等等,放过她,孟教主有事冲我来,她只是一个使女,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