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鲸帮二当家关山柏,为人精明强干。虽然平日里更多的是主持海鲸帮的日常经营,但这不意味着他本人就是武学庸手。关山柏曾经脚踏舢板,凭着手中一条软鞭,将那恶名昭著的“衡水四蛟”,尽数卷翻在滔滔江水之中。
一身高明的绕山鞭法,配上海鲸帮的高深武功,关山柏高居廖千机所著《江湖通鉴》高手榜第三十一位。虽不及排名高手榜第十一的海鲸帮帮主孟宗海,但仅在扬州武林人士中来论,无人能出其右。可是当下,关山柏身上已经多处挂彩,挡在帮中吃前,苦苦防御,勉力支撑。
站在关山柏对面的是五个衣着官府行头的蒙面人。这伙人或站或蹲,或倚着制石头偏头观瞧。皆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当中只有一人,双手捏着两把匕首,双臂抱于胸前,正对着站在关山柏面前几步之处。
“各位今天烧了我海鲸帮总舵,不如留下腕儿来,好让兄弟们知道这梁子究竟是和何人所结,也方便今后咱们上门讨教。”关山柏虽然已经伤痕累累,却依然拉好架势,一步不动守在那些尚未登船的帮中兄弟身前。
“官府办事,不过是要剿灭你们海鲸帮,我们这一身装扮,你怎的还如此多话?莫不是想在这里为你的兄弟们争取时间?”那手持匕首之人冷冷的道。
“据在下所知,官府之中,有诸位这般武艺的人屈指可数。怎会同时聚齐五人,找我小小海鲸帮的麻烦?”
“老头,你这么说便是不讲理了!据我所知,我们官府的盛大人,一手潇洒的百鸟朝凤枪,舞得那是虎虎生威。更是高居高手排行榜第九位。你这么说来,是不把我们官府放在眼里了?”后排那倚在石头上的巡检,满脸不屑的说道。
“岂敢岂敢,若诸位真的是朝廷中人,在下斗胆问上一句,我海鲸帮究竟犯了朝廷的哪条铁律,要受今日这般待遇。”关山柏一字一顿的问道。
后排另一个官府模样打扮的人幽幽说道:“我们兄弟几个也只是受了上峰的命令,让我们挑了你这堂口。你若是留的命在,不如直接去问我们大人吧。”
“雷火弹这种兵器,在下确实未曾听说过官府有所配置。这雷火弹是西夏雷火堂的独门暗器,难不成朝廷已经下作到要向敌国筹办武器的地步了?”关山柏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是又怎样?你海鲸帮人多势众,咱们弟兄不多准备些,怎敢胡乱登门拜访?”手持匕首之人此刻也有些不耐烦了,放下双臂对关山柏道:“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速速告知。若是不攻不战,不进不退,莫要怪官爷我们手中的这些个雷火弹,就要朝你身后的那些楼船扔过去了!”
关山柏之前便领教过那雷火弹的厉害,此弹不愧为西夏雷火堂之法宝,弹内藏有硝石煤油硫磺,按照雷火堂独门秘方调配。一遇巨力便炸,威力惊人,所爆方圆五尺,人畜皆不得活。关山柏早先掩护兄弟们逃走之时,被一颗七步外的惊雷所袭。好在一身过硬的本事,他才没被当场掀晕过去,但总之仍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手持官府所签的查验手令,那伙官兵午夜硬闯海鲸帮扬州总舵。说来海鲸帮表面上虽是个江湖门派,但其实兼有水上交通生意的买卖人身份,一直以来都与官府有所往来。这次被夜里砸门,官府的理由是接到举报,海鲸帮私运禁品。这种例行搜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守门的兄弟通报过关二当家后,也就放他们进来了。
关山柏心里尽管不悦,却也无可奈何。起先这伙巡检衙役不过是寻常检查,可万万没料到的是,队伍后面的几个巡检,搜到一半,突然掏出雷火弹,不管三七二十一,四散点火伤人!关山柏与几个个帮中小头目死战官兵,可那火器甚威,那几个巡检功夫又高的令人乍舌,只得边战边退,掩护着大家逃往船坞,想要速速登船,撤离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