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那手持匕首之人以言语相激,关山柏此刻知道已是退无可退的境地了。只盼着自己豁出去一条老命,能够掩护船队安全驶出港湾。他默默的拉直手中的软鞭,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内息,缓缓道:“既然大人想试在下的身手,关某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匕首男将那两把匕首在自己漆黑厚实的手套上抹了几把,嘿嘿一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只见匕首男反抓两把匕首直向对手冲去。关山柏在这软鞭上下了数十年苦功,怎会让人一击得手?他左手挽住鞭梢向后猛甩,右手急挥软鞭。那鞭尾因为之前的一甩,旋上了劲儿,急点对方手腕。
兵刃本无高低贵贱,却有相生相克的道理。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刻软鞭被关二当家舞的密不透风,那匕首硬生生的被逼在三四丈开外,丝毫近身不得。那使匕首的官爷倒不慌张,一步步向后慢挪,直到找准一个位置,双脚牢牢钉在地上,将手背在身后,长身而立道:“最多就这么远了。”
关山柏并非不明所以,对方所站位置,便是此刻鞭子能够触及的最远距离。若自己想形成有效进攻,必须向前移动位置。可关山柏自己都哑然失笑,此刻自己只需稳得住局势便可,怎会贸贸然转而进攻呢?当下拿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动,守住脚下,便能拖够时间!
“你最多打到这么远罢了,我却比你远的多。”那匕首男冷哼一声,右手扬起处,一把散着寒光的匕首便朝关山柏飞来。关山柏闻他言,心下就已了然:对手要从更远处攻来,那自然是暗器罢了。当下做足准备,鞭花一抖便要将那匕首击落。
却不想那匕首如同自己长了眼睛一般,一个闪身竟然自顾自的变了方向,避过来鞭,往回就走。关山柏正自惊异,忽觉另一把匕首已经朝自己面门射来,慌乱之际,连忙重新扬起鞭子,去抽那匕首。
关山柏这边正在勉励招架,可先前那把匕首居然又飞了回来。这俩把匕首就像是活物一般,要么闪过鞭击,要么即便被击落也能自行扬起,重回战场。
关山柏此刻越斗越是心惊,只觉这两把匕首像是有什么妖术一般,自行上下翻飞的与他周旋。而对方本人却在原地那里,挥拳拆掌,自顾自耍得不亦乐乎。这幅画面在外人看来,就如同隔空控物的法术一般!百闻不如一见,现在若说这人使得就是妖术,也由不得关山柏不信。
空中翻飞的两把匕首,动如鬼魅,角度刁钻凌厉,只守得关山柏左支右绌,渐渐落于下风。加上他本就有伤,眼看着再斗下去,就算不被那匕首刺倒,也要落个力竭而败的下场。
关山柏硬生生的又接了几招,只觉的头晕眼花。连连心道“罢了,罢了。近日败在这妖人手上,要怪就怪自己学艺不精。只是可惜了这身后的兄弟,要陪自己一同送了性命。”他这一晃神,一把匕首斜刺里钻过鞭围,直刺其面颊。
说时迟那时快,忽见一个白色弧形物件,带着转儿的飞过二人之间,仿佛飞到之时,又被什么东西当空阻拦,在空中一顿,旋即落在了地上。在瞧两把匕首飞刀,也如同被人虚空一拽一般,径直跌落。关山柏定睛观瞧,那白色之物居然是一把摊开的钢骨折扇。
两把匕首掉落之际,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人轻轻落在了关山柏面前。那年轻人双手扶了扶他道:“关二当家可还撑得住?”
关山柏上下打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自己见过面的临风谷三公子——左丘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