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华恍然明白过来,满怀心事地回了家。
显然这都是因为他作为农民的本色思维造成的,他首先觉得这种做法不太合适,很有些明摆着坑养猪人的意思。
但是回头一想,这种做法也无可厚非,因为这样做,确实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使杀猪人一方获得更大的利益。
他细细思考,看来陈老虎他们早就想好了,兴许这种做法也不是第一次。
说到底,打屠本质上是一门生意。
回到家后,余竹香已经把大铄喂饱,大铄一如往常,吃饱后就酣然入睡。
余竹香也没有把碗筷留给吴文华来洗,而是主动在清洗着,吴文华则主动提猪食去喂猪。
吴明敏则趴在门板旁观察大铄的睡姿。
而余兰香已经再难睡着,只强忍住瘙痒的喉咙,不时轻微地咳嗽。
喂完猪之后,吴文华也进了房间,见天已经大黑,便拉亮了电灯,余兰香不顾咳嗽,唠叨了一句:“这么早就拉亮电灯干嘛?你不知道电费多贵吗?”
吴文华显得很委屈,指着窗户辩解说:“也点得了,天都暗掉了。”
因为刚用上电不久,吴文华还来不及改口,以前煤油灯是点燃的,现在用上电灯,依然用“点”这个动词。
余兰香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咳嗽得更厉害,吴文华赶紧又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比方才又烫了几分,便坚持要去请陈医师来,不能再拖了。
余兰香也清楚自己扛不太住,喉咙痒得很,似乎连呼吸时,都想咳嗽。
见吴文华再次来叫,陈医师就知道事情轻重了,把医药箱准备得更加充分,小跑似的跟吴文华到了他家。
陈医师照例诊断了一遍,得出体温已经升至38°5,眉头骤然一皱,庆幸地说:“幸亏没再拖,再拖还要烧得厉害些。”
吴文华忙问该怎么治疗。
只听陈医师中肯地说:“要想快些好,最好先打一针安乃近,吃两片消炎药再睡。”
不由余兰香提意见,吴文华毫不含糊地答应下来,陈医师问得余兰香并没不对什么东西过敏后,才放心配药。
随后让余兰香侧身露出右边臀部,陈医师用棉签沾上药水,在上面揉了揉,便猛地插针进去,稳妥地打了一针。
他配好消炎药之后,用一张正方形的白纸折着包好,又在上面写了两行字——一次两片,一日两次。
陈医师随后告诉吴文华,说这是三天的药量,饭后吞服,又不忘补了一句:“如果早晨头退烧了,就不用打针了,如果还没退烧,你再去叫我来打针。”
吴文华付完钱后,恭敬地送走陈医师,一边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了,麻烦你了。”陈医师则淡淡地回答:“不麻烦,不麻烦。”
送走了陈医师,吴文华又犯了难,这晚上睡觉该怎么安排才好?
大铄可以跟余竹香挤在一床睡,可是小敏怎么办?跟他们两口子睡一床吗?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余兰香建议道:“要不你去跟二嫂说说,让小敏跟她两个女儿睡一晚。”
“你说娟娟和姝姝?她们都在上学,不会影响她们休息吧?”吴文华面露难色说。
“你先去问问,既然开了口,二嫂会答应的,这种小事没有不帮的道理。”余兰香自信地说。
“好,我这就去。”吴文华答应了一声,就朝祖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