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虎看了看猪圈里的那头趴在地上的白毛猪,又观察了一下地形。
猪圈地基虽然和菜地一般高,但是前面挖出一条尺把宽、尺把深的小水沟,由一条一米宽的石板桥连通着猪圈和放置浴盆的平地。
他预先设想了过程,他们得把猪沿着猪圈屋檐下拖行,从石板桥上拖到浴盆处。
在他看来,这是小事一桩,因为这里有五个健壮的男人,杀一头病恹恹的百多斤的猪,简直轻而易举。
他吩咐吴文华把厨房的半边门板卸下,搬来摆放在浴盆上,又让余忠端来一盆装着半盆清水的木盆,放在一个石墩上。
木盆虽然不大,余忠搬起来明显有些吃力,但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
接下来,陈老虎给袁秋生、吴文华、余大洪、余忠等人做了一些必要的指示。
遵照陈老虎的指示,众人摆出一副要打仗的架势,做好杀猪的准备。
安排妥当之后,陈老虎和袁秋生、吴文华两人跃身跳进了猪圈。
经验老到的陈老虎和袁秋生一人拽着一只猪耳,而吴文华则双手抓住猪尾巴。
这一拽一抓顿时激起了病猪的强烈反应,它仿佛知道死期将至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这一吼就像个信号,引来了周围人家养的几只土狗,它们摇着尾巴等待着捡些好处。
陈老虎冲着余大洪喊道:“准备打开猪栏。”
而站在石板桥边的余忠则握着扁担,防止因为猪没被抓牢、而出现发狂而乱跑的意外。
余大洪见猪脚乱蹦,有些担心地问:“老虎,还是用铁钩勾着拖稳当些吧,这百把斤的半大不小的猪性子很烈的。”
陈老虎自信地说:“没得事,一只这么小的畜牲还需要用铁钩吗?”说完又催促余大洪打开猪栏。
余大洪只得照做,一边叮嘱余忠站稳来,骤时,余忠握拿扁担的手更加用力,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猪栏一打开,陈老虎就和袁秋生一齐用力,拽着猪头就往猪圈外面拉,负责抓猪尾巴的吴文华则往外面推。
猪的嘶吼声更加凄厉,四只脚像装了弹簧似的狂蹦乱跳,搞得捉猪的三人有些猝不及防。
余大洪见势不妙,忙去帆布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铁钩来,陈老虎也觉得这猪崽子不好对付,拉半天连一米都没走。
他不再自负,吩咐余大洪来接他的手、死死拽着猪耳。
而他则迅速接过铁钩,双眼一瞪,准确地往猪下巴用力一勾,随即拉着另一头的铁环使劲地将猪往浴盆拖拉。
猪的嘶吼顿时又凶猛了许多,它可不配合众人的路线,过石板桥那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陈老虎又吩咐众人,索性跨过小水沟。
这无形中加大了难度。
陈老虎一声哟喝接着一声哟喝,脚底的高筒雨靴一再打滑,略显踉跄地往前挪动。
看得出来他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不免仍然艰难。
尽管陈老虎在前头拉,余大洪和袁秋生也使出全身的力气拽猪耳朵,再加上吴文华紧紧抓住猪耳朵。
待到猪出圈,前脚被拖出水沟之后,那后脚却是死死抵住沟坎,搅得吴文华身上浑身是泥。
陈老虎见状,忙命余忠扬起扁担往猪屁股上打上一扁担,余忠问该打多重,陈老虎想也没想地说:“扎实打一下。”
余忠于是重重地朝猪屁股上打了一下,猪后蹄立即向后猛踢,踢得吴文华松掉了抓猪尾巴的双手。
然而正是吴文华的一松,那只猪的后蹄更好用力,一连蹬两下,便跃出了水沟。
只是没有人抓猪尾巴之后,这猪屁股就扭得更厉害了,陈老虎在前面拉拽得明显更加吃力。
吴文华迅速从水沟里爬起来,寻着时机再次抓住猪尾巴后,猪的行进路线才再次稳定下来。
四人前拖后推,好容易才把猪拉到浴盆边,随即陈老虎命令大家一齐用力,把猪抬上了门板。
猪被这么一折腾,力气也少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