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囚车说笑。别驾在马背上纳闷。凤娘被砍头,两人被抓,生死未卜,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衙门院子茅草棚已经拆除,蝉鸣树静。刘刺史端坐在大堂上,隔着案牍看着两人进来。
士兵将两人使劲按着跪下。
别驾恭敬地站在刘刺史身边,“罪犯已经带到!”
“罪犯可之罪?”刘刺史阴森森说了一句。
“你问的究竟是那条罪?”王质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刺史。
“和尚,对了,应该叫你假和尚。昨日从你身上搜出京城备身的木牒,备身惨死在翼针城郊外,是你所为?”
王质想,无论承不承认,结果都一样。
“是我所为。”
“是你收买了冯使节的昆仑奴,两人合谋所为?”
“我倒是想收买昆仑猪儿,他出价太高,我没钱,于是独自杀死金刀备身。”
没有想到提审如此顺利,侧屋准备的大小刑具一时半会派不上用场。
“你撒谎,金刀备身是羌人中大力士,十年前飞刀刺穿前朝建成太子的胸膛。凭着你,如何近身杀死备身?”
王质不习惯跪着,石板硬,膝盖生疼。于是改跪着为盘腿坐着,刘刺史也没有阻拦。
“我早就耳闻,金刀备身最喜欢吃子推蒸饼,”王质胡诌起来,“我就挑着挑子从县城走出,假意去郊外农家售卖。备身闻到香味,于是买了五个。我在面中下毒,金刀备身就这样被我毒死!”
“认罪倒是爽快,可是吐蕃杀手?”
“和吐蕃毫无干系,就是因为私仇。他曾经欠我父亲一两黄金。”
“胡说,一两黄金虽然多,但是对金刀备身来说是个小数目。”
王质胡编乱造,灵感源源不断:“备身出生羌人,我家也是羌人。二十年前,备身去京城求生路,我父亲借给他一两黄金。后来,我家落魄,父亲去京城讨要黄金,反倒被他痛打一顿,抑郁而死。”
站猪完全听进去了,在王质耳边嘀咕:“我咋从来没有听你讲过?”
“家仇不外扬!”王质说完,看着刘刺史。
“好,你是一条汉子。站猪怀中揣着金刀备身的短刀,你做何解释?”
站猪正想张口,王质抢在他前面说到:“是我送给昆仑猪儿的。”
“那么,第一条罪状证实无误。假和尚,杀死备身之后,你为何和站猪进城找我,报松州有地动!”
“站猪无利不起早,我送给他短刀,他答应带我见刺史。是我推算有误,将山崩误认为是地动!”
有匹快马从衙门疾驰而入,那人竟然直接从马上跳下,连滚带爬进衙门。
看见刘刺史在上,高声哭喊叫到:“表叔,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刘刺史有很多侄儿,因此也是很多人的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