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刺史认出是自己乡下老家的侄儿。这般痛哭流涕而来,心里高喊不妙。王质见他脸上肌肉抽颤一下。
为官最为重要的事,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刘刺史阴沉着呵斥到:“有事回家说,衙门威仪,不容说家事。”
“表叔,火都烧到眉毛了,衙门咋啦,还不是我们家开的,”那人从下在乡下长大,完全没有城里的规矩,“阿翁前日接到快马来报,说表婶带着十几辆财宝回家,于是杀猪宰羊等着。左等右等,直到今日清晨表婶未到,于是派我沿途查看……”
“你接到他们了……”刘刺史声音颤抖。
“唉,表叔,我如果接到他们咋会来找你,整个路上我仔细查看,由于前几日一直下雨,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的行踪。我估计有人劫持了那些财宝,抢走了表婶!”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泰山未崩,刘刺史踉跄几步,晃悠悠倒地,晕死过去。
衙门一片混乱,别驾喊人打凉水,又喊人抬轿子。他用大拇指死死掐着刘刺史的人中,没见醒过来。
众人七嘴八舌,将刘刺史放在茶几上,前面两人,后面三人,嘿地一下连人带茶几抬起,朝着大街跑去。
别驾提着长衫,紧紧跟在后面,“出门朝着右边,右边才是医馆。平稳一些,刺史的脚还拖在地上。”
提审大堂只剩下王质和站猪面面相觑,隔壁刑具房的一个士兵伸头张望。
“嘿,”站猪喊道,“官爷,快过来给我俩松松绑。你没有看见刘刺史都昏迷过去,我俩要过去救他。”
刑房的士兵反应迟钝,但是并不傻,他摇摇头,缓缓说到:“你们还没有用刑。一般来说,用刑以后才会招供。那个和尚连大板都没打,就全部招供了,不是汉子。”士兵一脸不爽。
站猪点点头,说到:“和尚胆子小,害怕用刑,还请军爷见谅!”
刑房士兵今日起大早,将刑具挨个擦拭一遍。他最喜欢有人在上面大喊大叫,哭爹叫娘。美梦落空,他非常失望。
看着站猪身强力壮,一副抗揍的样子,于是招手邀请到:“和尚不是汉子,我看你是汉子。要不,我将你扛到刑房来,挨个试试刑具,很好玩的。特别是这个夹手指的,我在竹子里加了刀片,无须用力,手指立马齐整整断开。”
王质心想,这是啥衙门,当官的敛财,手下士兵是施虐狂。
看着刑房士兵呆傻样子,站猪想贿赂,于是说到:“最近身体不适合上刑。我身上有些钱,你放了我,这些钱全部是你的。”
士兵忧郁的眼神看着站猪:“我不好钱,我最喜刑具。刑人合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站猪费劲口舌,那人始终坐着,抚摸刑具,没有给他俩松绑。
别驾满头大汗进来,看着两人说到:“刚才一急,将你们两人忘记了。”
“刘刺史死了?那可以放了我们!”站猪说到。
“昏迷不醒。”别驾看着站猪似笑非笑,“刺史家眷和财物失踪,是不是你们所为?”
王质今天认罪爽快,差点脱口而出:“是的!”
站猪学聪明了,抢在王质前呼天唤地:“冤枉啊!我俩人有啥本事能够抢钱抢人,况且,我俩如果得到财宝,还要回到松州来?如果老子有那么多钱,早就去将自己赎身,然后娶个黄花闺女,我还回来劫持法场,救一个半老徐娘?”
王质没有说话。
别驾点点头,站猪的话倒是挺有道理的。刘刺史家人失踪,财宝被抢无所谓,关键那十几辆马车里面,有他一车财宝,那可是他这些年积攒下来全部的身家。
“今日刺史忽然染病,来不及继续审你们。”别驾对刑房的士兵说到:“任三,将刑具收了,今日不用刑。”
任三表情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