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在一个傍晚,白苏假装串门,来到了秦福双家。他家两口子正在吃饭,他们招呼白苏一起吃,白苏谢了他们的好意,坐在他家炕沿上,跟他们拉起家常。
白苏先是谈起他们家孩子,对秦福双家孩子们个个有出息,都在市里工作生活,赞不绝口。说起孩子们,两口子也掩饰不住的自豪。白苏又对他们家这么好的房子,孩子们往后回来居住的可能性不大了,表示可惜。然后聊到了自己家买房子的经历,表示了对大城市住房压力的感慨。
等他们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白苏便切入正题:“叔,我在村里这段时间,跟你们处的挺好,我知道你跟婶子都是特老实的人,我喜欢跟你们打交道,就你们两家这盖房子的事吧,我觉得首先他们家就不对,再怎么说,也天天进出一个大门,盖房子起码应该打个招呼吧,一声不吭,直接就盖了,这点上他们就不占理。”
两口子一听觉得是说道他们心坎上了,非常高兴:“嗯嗯,不愧是大学生,总算有个明白人。”
“再一个,他们家盖房子,邻家壁舍的,多少也会影响咱采光吧,张口闭口跟咱没关系,这也是他们家不对。”白苏分析道。
“对对对,你说他们家有多欺负人吧,我们就咽不下这口气,人穷也得争个理。”秦福双一边说着,一边给白苏倒了一杯水。
“我在村里吧,既不算个村干部,也不是这村里的人,本来呢,也不想插手这个事,但觉得你们都是这么好的人,咱们处的也不错,有个事,我想给你们透个信。”白苏神秘地压低声音。
“昨天我去乡里开会,乡里已经准备过两天来村里,在界墙周围挖地三尺,寻找以前的遗迹,我一想,这下坏了,他们一挖,不得挖出那个花椒树的根吗?那花椒树长到界墙根上,如果他们屡屡西占,那岂不是以前就长在你们院里了,别人家的树长在你家院子里,哪有这种可能?那人家不就赢了,到那时咱就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白苏又给他们分析了一番。
两口子一听都慌了,秦福双急忙起身靠上前来问道:“真有这事?那可怎么办?”
“别急,你们听我说,我想在乡里来之前,咱先把这事解决了,毕竟邻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弄得太僵了也不好,能达到咱目的就行了,我可以出面帮你们说和,但是不知道咱们这边到底是怎么想的?”白苏试探着问道。
“小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就跟你说实话,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家那个牛哄哄的样子,整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尤其那个高书明,不就当着个会计嘛,天天仰着个头,鼻子孔看人,一个门出出进进也不打招呼。”
秦福双愤愤不平地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吧,我还有别的想法,我家这边院子窄,他们那边宽,我早想把东配房建起来,但是他们家不给我让点地儿,我就盖不了,我说让他让我三米,实际上也不用那么多,稍微有个一两米,占个外墙的位置,我哪怕地面窄一点,盖起来就像个房子的样了。”
“叔,我明白你这意思了,你看这样行不?这好歹是人家的地方,咱平常买个馒头还得掏钱呢,人家这么大一块地方,白给了咱,绝对不可能,咱们稍微出点钱,让人家给咱让一点,也不惊动乡里了,也不说什么树不树的,咱们自己解决了,往后关系也好处;要是乡里来协调,一个是他们家气头上不一定让,再一个严格按土地政策钱少了也解决不了;赶明儿,我去他家说和一下,尽量一千块钱左右把这事办成了,咱房子什么时候想盖就能盖起来了。”白苏听了秦福双的真实想法,立刻表态愿意帮忙。
“只怕是不行呢!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他们怎么会同意,要是他们家同意,我们这边没问题。”秦福双想到花椒树的事,自知理亏,也做了让步。
“我试试吧,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总得把咱这事办妥了。”白苏再次表示全力相助。
“那就谢谢你了,小白,我们等你的消息。”秦福双两口子觉得白苏是自己人,心中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