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仅有的余钱买的少许股票,尚有些赚头,但离实际需要,又差得太多。我突然浑身充满了干劲,对钱充满了急切强烈的渴望,想在这四季靡靡的伦敦,为妈妈,为我,占得一立足之地。
我趁着妈妈不在,跟小姨说找同学玩,多兼了几份职。每天累到七晕八素,倒起了个好处,难捱的失眠貌似自然而然好了。
还没坚持到半个月,偏是身体不争气,兼职翻译途中阑尾炎发作,被人送进了医院。
姨妈急急忙忙赶来医院,急得眼泪花直转:“你这孩子,缺钱就跟我说,天天跑出门瞎忙活些个什么?你看你这样子,可怜见的,在外面犯着病,万一没被人及时送到医院,可怎么办?”
我直直躺在病床上,动都不敢动,龇牙咧嘴地笑:“小姨,只是割个阑尾。就是有点痛,两天就好了。”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倒把她吓得够呛。每天变着法子给我熬各式甜粥补汤,不时就送过来,吃得我动了个手术,偏还红光满面的。
霍司翰来的时候,我刚喝过蛤蜊粥。但是他拎了一大壶温热的白乌鱼汤来,我不好拂他心意,只好又撑着肚子喝下去。说:“这种鱼很贵的吧?我都已经好了,真是浪费。”
他拿着勺有一搭没一搭喂我,说:“你最近瞎捣鼓些什么?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