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蝉园,管家已经备好晚膳,我匆匆吃过洗漱,倾箱倒笼翻出了我的超极本。
纪言泽这几天人不在新港,自由难得。
抱着电脑躺在床上噼里啪啦开始联网译本,可惜,我的信息破译只学得三分皮毛,每次只到得端脑中端徘徊不前。
一阵烦躁,我随手一扔电脑,它底部隐隐溢出一粒忽明忽暗的蓝色光点,我突然意识到,这只超极本可能已经被破译锁定了。
关上电脑,随手扔到床头一侧的柜子上,我捂着被子想着霍司翰跟李思齐说的话,心头跌宕难平。
脑袋有点重,我觉得迷迷糊糊的,眼前浮光掠影。
一间清冷斑驳的黑白画室里,烟青色的大理石壁,洁白如莹的数维画板,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侧影,手持画笔轻轻在上勾勒着什么。每落下一笔,他朗朗星目中的温柔,便多漫溢出一分。
夕阳熠熠的金光虚虚透过画窗流进来,映得少年如太阳神阿波罗般俊美清冷的侧颜,益发绚烂夺目,画室外窥探的这双眼睛亦涌起满目柔情,一帧帧画面,皆旋绕着绚丽迷醉的璀璨光晕。
画面突然断了片。
仿佛电影镜头般突兀一转,暴雨滂沱下的残桓围栏下,一辆豪奢华丽的黑色布加迪威龙,双驱前车轮下,正辗轧着一个因痛苦而面目扭曲狰狞的中年男子,车辆拖着男子疾驰往前,无边无际的血从他的胸膛汩汩流出来,染红漫天瓢泼雨流,绵延不绝,无边无际。。。
男子血肉模糊的脸突然看向这双窥视的眼睛,眼睛徐徐半睁开来,他衬衫中的工作胸牌露出来,已经被鲜血染红,只依稀看得性命那一栏前面“”三个字母。。
我惊得“啊”一声叫出来,一头从床上打起来。
窗外雷鸣电闪,惊风夙雨。幸而睡觉前忘了关灯,房间里残流着莹光,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拿起床柜上的闹钟,已经半夜一点半。
不过是个噩梦而已,我捂着胸口竭力镇定安慰自己,额头豆大的汗珠却已不停漫溢出来。
随手擦了一把汗珠,心有余悸,我微睁眼睫,心一下子又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