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电驰。
暴雨滂沱下的港大阴郁凌厉,暮霭沉沉欲坠。绵延成片的梧桐在风雨中鬼咽呼啸,整座校园被迷蒙的烟暮笼罩着,雨滴簌簌敲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
下午的课临时取消,教室里稀稀拉拉,几乎已经没有人。我收拾好书本,刚站起来,一只手重重按在我肩膀上,我未作防备重心下沉,生生跌回座位。
抬起头,李思齐那张趾高气扬的脸映入眼帘,她环着双手居高临下俯视我,叹了口气:“真是令人遗憾,何子颜,你可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啊,都已经那个样子了,竟然还带的一双活生生眼睛回来。”
我站起来:“李思齐,名额既然已经抢到了,莫要再得便宜卖乖咄咄逼人,你心里该清楚,这场戏你赢得,并不真刀明枪光明磊落。”
她哼了一声,俯向我耳边:“便是眼睛不出问题,你抢得过我么?杀人犯的女儿而已,连学校举荐一关都跨不过去。。”
我定定看着她:“新港是法治社会,既然法庭尚没有定罪,容不得你诽谤诬蔑。”
她斜倚着一旁的课桌笑得轻蔑而鄙夷,我瞪着她,一字一顿:“名额本就该是我的,便不是我,港大济济人才,也万万轮不到你。你不过仗着你教育司长的父亲喽,不然,凭什么是你85的大脑?还是考卷上连微分方程都写不出来的解答?”
这几句话也许刺得入了骨,她气得眼睛泛红,伸手便一巴掌向我挥过来,我抬手抓住她手腕,往后推出去:“李思齐,不是只有你会愤恨生气,也不是只有你可以刺伤别人。吃得咸鱼抵得渴,既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当受得起冷言风语。”
我推得并不重,但是她直直往后倒,拉着旁边的座椅“扑通”一声往后栽下去。
我俯身伸手欲扶她,她直往后躲,低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