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鱼要咬钩了,说不定是条大鱼呢!”苏木研指这姑娘的鱼竿说。
“你怎么知道?”姑娘问他。
“直觉而已,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挺准的,当然,只是一般情况下。”
鱼咬了姑娘的鱼钩,不停的把鱼漂往下拽。姑娘拖动着鱼竿,脸上写满了少女的天真无邪。
苏木研则是事不关己的握着自己的鱼竿,他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又像是纯粹的发呆。
“你看是一条大鲈鱼哎!”姑娘惊喜的叫道。
苏木研对着她微微一笑,又继续沉默着,不知为什么,从那天以后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沉默了,虽然并没有什么让他难过的事情发生。其实沉默这种东西并不是因为一个人心里有太多的事情,而是执着于某一件事情或者是心里就像无尽的黑夜一般空荡。
“有心事?”姑娘放下那条鲈鱼看着苏木研,她觉得苏木研的眼睛里写满了让人看不懂的悲伤,虽然苏木研有时候看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一个人越是表现得无忧无虑,心里往往也就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没有,其实我还真想能有什么心事呢!”
“你真是一个怪人,就像昨天夜里遇见的那个人一样,他背着一只黑色的长盒。”
苏木研想她所说的那个怪人应该就是夜寒凌吧!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大晚上的要去哪里,或许是去找人打架然后看看盒子上的纹路吧!团长真烦,一个人出去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其实苏木研才不是什么怪人,那个怪人会身体里满是木头,那个怪人会提把破刀冲向至高无上的神灵。苏木研只是一个怪物,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怪物。
“我才不是个怪人呢,只是比较像一个小孩子而已,你刚才钓到的那条鲈鱼已经跑掉了哦!”苏木研指了指水面上的波纹对姑娘说道。
姑娘满脸可惜,那是一条多肥硕的鲈鱼啊?眼前的青年明明知道它会逃掉,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女孩子在心里想。
“别疑惑了,其实我没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也根本没有什么直觉很准的事,你能钓到鲈鱼是我瞎猜的,并且刚才我只是碰巧看见了它滑入了水里而已!”
“哦!”姑娘显然有些失望,如果苏木研真的能够通过直觉预测未来那该有多好啊!她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苏木研呢!可是苏木研预测不了未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碰巧而已。她有些失落的问苏木研,“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预测未来吗?”
“当然有啦!以前我就遇见过一个,不过他只能短暂的预见潜在的危险。”苏木研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老铁匠,他突然感觉离开老头后生活总是空荡荡的,虽然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保姆一样的团长,但他无法像捉弄老头一样捉弄夜寒凌啊!
“我希望我以后也能预见未来了,那样的话我应该就可以挽回很多东西了。”姑娘将脚伸到湖水里,抬头遥望这远方。
“但我更想预见过去!”苏木研钓上一条鲈鱼扔到木桶里。
“过去不应该都是会被记得的吗?”姑娘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苏木研,满脸疑惑而又认真的样子还真让人心生怜悯。
“那要是忘记了呢?”苏木研又将鱼钩甩到湖水里,然后看着水波荡漾最后慢慢散去。
“那别人应该会记得啊,不可能全世界都忘记了吧!”
“要是全世界的记忆都被某一段合理到近乎于完美的虚假片段所取代了呢?”苏木研的眼睛里满是深渊般的空寂,他觉得一个人要是活了千万年,但记得的事情仅仅是匆匆数笔,那该多让人难过啊!忘记了刺痛灵魂的痛苦与再无他求的欢乐,那么一个人的活着又与死掉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是说有些事情记得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情吗?”姑娘问他。
“很有道理的样子哎,哎呀,我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哎!”苏木研回过神,最近怎么会突然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以前最多只是会做那个奇怪的梦而已。
“你还说你不是个怪人,简直就像那只偷看你洗澡的白鹭一样奇怪。”姑娘轻轻的说。
“哦,你还看见白鹭偷看我洗澡呢!”苏木研对着姑娘坏笑,但是完全没有欺负那群倒霉地骑盗时的演技高超。
“才没有呢,不是个坏人就不要装坏人,演的一点也不像!”她生气的对苏木研说,“谁要在乎白鹭有没有偷看你洗澡啊!”
“没有就没有呗,干嘛要那么生气啊!”苏木研又钓上一条鱼扔到木桶里,他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他们就那样在竹筏上钓着鱼,直至正午时分!姑娘不知道苏木研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没多长时间便钓了整整一桶的鱼。苏木研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便和姑娘一起到不远处的村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