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水草繁茂的沼泽湿地里了,苏木研哼着小曲静静的躺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没看见夜寒凌的踪影,苏木研也不知道夜寒凌去了那里,应为夜寒凌也并没有告诉苏木研他要去哪里,早晨苏木研醒来的时候他便不见踪影了。苏木研也懒得去寻找,他享受于一个人独自沐浴着初晨的阳光,反正夜寒凌都那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被人贩子诱拐到什么地方卖掉。
苏木研脱掉身上的衣服,柔和的阳光照在他微黄的肌肤上,一只白鹭轻轻的停留在苇竿上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看来身体还真是一门了不起的艺术啊,忙碌的白鹭也懂得静下心来欣赏。苏木研在心里赞叹。
他下到清凉的湖水里,湖面荡漾起微弱的水波,波纹在苇荡里穿梭,轻轻的摇摆着那根苇竿。那只白鹭从苇竿上微摆摇翅微起又落下,继续若无其事的盯着湖面,苏木研冲着白鹭微笑,要下了洗个澡吗?我是不吃白鹭肉的。然后苏木研就在水里抓了几只细长的小鱼扔到木板上,白鹭便摇翅飞起轻轻的落到木板上去啄食那几条小鱼。
其实白鹭才不屑于欣赏他那光溜溜的身体呢,在它眼里苏木研怎么可能会比一只白鹭更加有吸引力呢!它只是不太想自己捉鱼,而苏木研看起来又像是一个烂好人,会给它捉鱼的烂好人。
“都看见了?”苏木研对着身旁的苇荡说到,好像有什么人在苇丛里窥视着眼前的一起。
一个姑娘站在竹筏上蒙着眼睛羞涩的说,“我只是……我只是来收昨天撒下的渔网。”
“你快点穿上衣服吧,我蒙着眼睛不好撑船。”姑娘红着脸转过身子,心里乱七八糟的,水太清澈,她刚才看见了苏木研光溜溜的身体。她还看见苏木研的左臂在流着血液。
苏木研踏上木板拾起衣服穿上,划着木板前行,跳到姑娘的竹筏上。姑娘并没有转过身体,也没开口说话,苏木研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过她手中的竹笛轻轻的吹奏着。清脆的笛声回荡在整片苇荡里,成群的白鹭从苇荡里飞起,随着笛声飞过苇荡落在那个枝叶繁茂的大榕树上,榕树像开满了白色的花朵。
“真好听。”姑娘回过头看着苏木研,“你应该是从外面来的吧,以前没看见过你。”
“嗯,竹笛不错。”
“谢谢。”
姑娘拿过苏木研手中的竹笛轻轻的吹奏着,远处大榕树上的白鹭们绕着树冠飞舞,苏木研将脚伸到湖水里,轻轻的拨弄着湖水。只有孤独了许久的孩子或者姑娘才会做那样的动作,没准苏木研上辈子是个姑娘呢,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还在脑海里时隐时现。
姑娘停止了吹奏,静静的注视着苏木研,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完了完了,我都忘了去收渔网了。”姑娘慌忙的拿起竹竿撑动了竹筏说。
“不好意思啊,你可能不用去收网了。”苏木研指了指那只还在木板上的白鹭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之前都鱼让我吃了,今天的鱼让它吃了。”
“其实,也没关系啦!你会钓鱼吗?我有鱼竿。”姑娘看了苏木研一眼,有打量了一下苏木研裹满白布的左臂,“刚才,我好像看见了你的胳膊在流血……”
“哦,几天前受了点伤,没什么事情。”苏木研说,他当然不可能说几天前刚被神砍了一条胳膊,那个姑娘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那你还下水游泳。”姑娘像是有些生气的对苏木研说,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了,还不知道受伤了不能游泳,而且还表现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她又打量了一下苏木研背着的长剑,幽蓝色的剑身散发这微凉的气息,剑身上有一些奇怪的纹路,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失传了已久的文字。她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那样的纹字,但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苏木研满脸委屈的看着远方的白云说,“其实我也知道碰水对伤口不好。”
“那你还游泳。”姑娘好像比刚才更加生气了。
“想游就游了呗,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苏木研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姑娘将一根竹制的鱼竿递给苏木研,从木桶里拿出一袋酒糟,她不敢用蚯蚓去钓鱼,那种粘稠的东西使她感到恶心。
“不想和你说那个话题了,你吃了我的鱼,你得帮我钓鱼。”姑娘也自己拿了根鱼竿穿着酒糟,“你的长剑真好看,我好像见过上面的花纹,只是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的了。”
“记不清就算了,有些事情记得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我们团长说的。”
“你们团长?”
“哦,准确的说是我的团长,因为他的骑盗团下就我一个成员,也不知道他现在跑道哪里去了!”苏木研说。
“你是一个骑盗?”姑娘诧异的看着苏木研说。
“你讨厌骑盗吗?在你眼里我们一定很坏吧!”苏木研将鱼钩甩到湖水里,语重心长的说。
“才没有呢!”姑娘说,“至少骑盗做事还光明磊落,不像有些高高在上的骑士,总是带着满脸的微笑欺压百姓。”
苏木研对骑士和骑盗虽然没有多大的了解,不过他见过那个小镇上那些仗势欺人的骑士,那些人确实要比拦路打劫他的那些骑盗更加让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