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不知名的小村落。
村中央的小餐馆里,苏木研正在和一群不知姓名大叔们喝酒。那些中年人胡子邋遢,敞着肚皮,告诉苏木研喝酒就该抛开一切规矩为所欲为,不要总是一副正儿八经的绅士模样。苏木研当然没有必要听从他们的建议,骑盗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
“你要点果汁什么的吗?我总觉得年轻人喝酒不太好。”那个轻妆淡抹的姑娘走到苏木研面前,恶狠狠的瞪了那些酒客几眼说。
“我可没钱买果汁,反正喝酒的话他们会付钱。”苏木研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指着那群吵吵闹闹的酒客们说。
“他们才不会付钱的呢,他们大都是自己带酒到这里来喝的。”
“这样也可以啊?”苏木研立刻对这家小饭馆的慷慨大方肃然起敬。
“嗯。”姑娘在他的身旁坐下,告诉苏木研说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一些逃离到这里的骑盗,他们在外面的世界被吓怕了才躲到这里来,他们知道好多外面的东西,每天在这里都会向别人吹嘘自己曾经是怎样怎样的了不起,最后吹嘘吹嘘着就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了。
“他们……他们……好可悲啊!”苏木研看了看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面对世界都勇气。”
一个醉醺醺的酒客打翻了桌子上的酒瓶,拿着一只破碎的酒瓶指着苏木研说,“你懂什么啊?你什么都不懂,你见过死人吗?你知道被一群一群的骑士围杀的绝望吗?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一群会流泪的动物而已,我们染上了骑盗这个名字就该被无情的杀掉,哪怕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做。”他眼睛里的愤怒渐渐的变成了哀伤,那张胡子邋遢的脸被泪痕沾染得凌乱了,“我遇见了神,提着黑色镰刀的神,他那森白色的目光让人绝望。”他突然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木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所说的神应该是塔纳图斯,塔纳图斯森白色的目光确实让人感觉到绝望,他应该幸运能在塔纳图斯的黑影中逃脱,但他似乎失去了除了生命的一切。
“神吗?还有那群满脸森白的黑影。”苏木研看着门外自言自语的说。因为他不想提到塔纳图斯四个字,便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称他为神了。
“你刚才说什么?”姑娘好像听到了苏木研说神什么的。
“没什么!”苏木研离开桌子走到门外,姑娘也跟了上来,她觉得苏木研应该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那位酒客是新来的吧!”苏木研看着微红的天边,将什么东西递给姑娘看。
姑娘看到苏木研的手上沾染了一些血液,黑而粘稠。
苏木研曾经见过这样的血液,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小镇上,只不过那些黑影似乎并不像刚才的那个酒客,他们脸色森白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庄严,但酒客不一样。
“嗯,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你手上的是他的血液吧!样子好奇怪啊!”姑娘刚才伸手去摸了一下那些黑血,感觉就像是沼泽里的烂泥一般,并且带着难闻的腥味。
“你多小心一点,我以前见过这样的血液。”
苏木研没说黑影的事情,他只是告诉姑娘多留心那个酒客,虽然他不知道那个酒客是不是有问题,但酒客绝对不像没问题的样子。
苏木研觉得昨天晚上夜寒凌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不辞而别,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在什么地方,不过还好他的手里有修普诺斯,但让苏木研担心的也是应为他手里有修普诺斯。
姑娘倒是没有怀疑苏木研说的话,建议父亲今天应该将小饭馆关掉。父亲问她为什么今天非要将小饭馆给关掉,那样那些喝酒的酒客们应该会不开心,他们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姑娘便也没在说什么了,只是将指尖上的黑血给父亲看,让父亲多留意那名新来的酒客。
姑娘又退到门外,苏木研正哼着小曲在小巷里坐着烤鱼,“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遇见你的时候竟然忘了问……”
“苏木研。”苏木研将一条刚穿好的鱼递给姑娘,“你爸爸以前也是个骑盗吧!”
姑娘微微的点了点头。
“爸爸以前是一个骑盗,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
“不过你为什么要做骑盗,你应该知道骑盗这种身份是很多人都想影藏掉的吧!”
“当然知道啦,说起来我曾经告送你的那个拥有预知未来的人,也在刻意的隐藏骑盗的身份,哪怕做一个平庸的老铁匠。”
“那你还……”
“因为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的隐藏掉骑盗的身份,而是为了某些特别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