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堂内其余淡定人也开始不安了,子当更是一刻被呛了一下,已然是被这惊吓住万三正津津有味啃着肉腿,听到这话,张开嘴顿住,嘴边的肉丝掉了下来,呢喃细语:“肯定是章邯那货报复。”唯有蒲俊和英布脸色不变,淡定依旧。
坐在首座的英布举起陶碗,轻轻地抿了口酒,眼角目光环顾众人,看到大多都是坐立不安,脸露焦虑之色,内心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正准备站立起来分析敌我,瞄到蒲俊正不紧不慢地吃食,有了主意。
“蒲俊,见你神态自诺,定是有了主意,何不说来?”
突然见公子问到蒲俊,众人停下心中忧虑,目光注视着。
正饿的慌吃食的蒲俊见公子问道,轻轻放下肉食,朝着阎丘问道:“阎丘,你可查清此次朝廷发兵围剿盗匪的缘由。”
“这”阎丘一听,有些尴尬,随即细细思虑,笃定说道:“据我所知:那日信使有朝廷口谕:取公子头颅者,赏由此可断定然是坏了赵高的好事,遭受报复。”
“不错,定然是这样。”蒲俊点头说道。
赵高果然怒了!
英布心中明白:很显然这三千人应该是赵高授意而来的,若只是地方郡县剿匪,为何又单单提及我的名字。正因当日无心插柳,救了向南逃窜的墨家巨子,当中又杀死不少褐衣骑士,坏了赵太监好事,引来的报复。
这救人得到宝剑财物馈赠的代价还真是不啊!
当听到阎丘说道彭蠡泽南边秦军来袭之众有三千人时,英布着实吓了一跳,看来赵高真是“惦记”自己啊!本以为赵高那太监定会偷偷报复,却没有想到如此肆无忌惮,竟然直接命大军用大势来光明正大碾压我等。
随后又暗暗心惊,真是出乎意料,计划不如变化快,本想等到月时陈胜、吴广大泽乡揭竿而起,消息传来,起兵响应,先谋取庐江郡,再图日后。然而却因为劫掠不成,误救墨家巨子反而招惹秦军剿灭,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对付了。
“那可知北边秦军又是何种原因?难道是章邯命令不成?”英布见状,脸有些发红,忍不住发问。
“否”蒲俊摇了摇头说道,“大秦律例中:将军无右半虎符不得擅自调动军队。昔日,我为监工府邸吏,了解章邯将军极为严谨,刻板如其父。应该不是他。”
子当沉不住气,嘟喃道:“那是谁来的?难道又是赵高那老贼不成?”
“子当说的不错”英布也明白了缘由,肯定道。
子当顿时捂住嘴,有些悻悻然,感觉自己是乌鸦嘴。
“公子明智。”蒲俊又站起来向英布躬身表示赞同,随后转身又对众人分析道:“诸位皆知大秦丞相李斯被腰斩于市,右相等人自杀赵高更是在大政宫指鹿为马,群臣寒噤不敢直言二世皇帝沉迷于章台宫,不理朝政,以至于阉人当政虽说是天下之滑稽,但权柄通天,这该是雷喜弃章邯投赵高,如今率两千秦军北面围剿我等的缘故。”
“这我等该如何是好?”有屯长心中默默算计到竟然有五千秦军来犯,而己方却只有八百之众,颤抖地问道。
英布见蒲俊分析的有道理,心中松了一口气,没有和章邯对上又听闻堂中有人胆怯,有些发怒。
“嘭”猛地拍了下竹桌,桌子承受不住,猛然地裂开,陶碗更是“啪”一声掉在地上,碎裂成几半,酒水四洒。众人一听顿时寒颤若惊。
“哼”英布猛地站了起来,眼神注视着诸位,然后缓缓说道:“不用想着避战,秦军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如今是想法子击退秦军。”
“公子,可是如何击退,昔日我等从骊山逃走,以千对百,伤亡四百余,才侥幸脱逃。如今却是八百对五千,虽我等兵甲齐备,但秦军来势汹汹,恐怕我等覆没在即。”一屯长站起来拱手说道。
“很好,你分析不错。”英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恼怒,至少这群人中有动脑子的了,随后示意蒲俊等人坐下。
“有谁认为秦军熟悉北岭这武寨处情况?”想了想,英布问道众人。
“不曾,自从我等占据此地,大肆改造,方圆五里内安插哨探,又驱逐乡野农夫,山中猎人。即便秦军有向导,也无可奈何。且我等生活在彭蠡泽半年有余,山川地形皆已了然于心”有所悟的子当兴奋地大声说道。
“不错,有道理。”众人一听,言之有理,点头称是。
英布见在两侧的班底安稳下心思,暗自松气,还好没有出现还未曾打就溃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