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封后宫,可是件难得的事儿,尤其是在燕邵国更是不易啊,想当年,秦芸香芸贵妃还在世时,都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要么白继业怎么会觉得这懿皇帝对郑昭仪是多么宠爱呢。
“师伯,还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柳双仪解释道,“这位郑昭仪,据说长得酷似芸贵妃,所以才会得到懿皇帝的宠幸。要说为什么会大封六宫,应该......算是冲喜吧。”
“冲喜?”白继业更是不解,这大过年的冲何事啊。
俞华裳虽不愿听柳双仪在这絮叨,但也不免来了兴趣。
“除夕前一天,燕邵二皇子慕容深在刑邸自缢,而身怀六甲的姝美人也在当日胎死腹中。本是个喜庆的日子,竟然出现这样的事儿,搁谁谁不糟心,不过,没过几天,就传来这位郑昭仪有喜的喜讯,大悲中突然见到一丝曙光,那还不得好好庆祝一番。估计这大封六宫,是在懿皇帝喝醉的情况下太后提的意吧,打着‘冲喜’的旗号,皇帝也没道理不答应啊。”
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要知道这些事情柳双仪还是花费了一番功夫的,也不枉费她提前来到刺阁的这几日做的功课了。
“燕邵国如今是四国实力之首,虽说那襄国有赶超之势,不过毕竟内需消耗过大,怎么也得缓个几年。”洛赋虽说不再是刺阁的阁主,不过,该知道的事一点都没落下,又转向洛玄倾说道,“玄倾,以后再接买卖,这燕邵国的可得注意,千万不要和政权扯上关系。”
这话无非是再次提醒洛玄倾不要做“干政”的事,尤其是像燕邵这样的大国。洛玄倾笑嘻嘻的点头应允,心想着,要是父亲知道这一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怕是要白白浪费了这多日的闭关。
柳双仪端着一盘八珍糕走到俞华裳身边,那一身金丝缝制的迆地绸缎长衫,在烁烁烛光下更是鲜亮明耀。
“俞姐姐。”说话间便坐在了俞华裳旁边。
这一声“姐姐”让俞华裳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俩的关系可没好到姐妹相称的份上,再说了,这“姐姐”又是从何算起呢,如果没记错的话,柳双仪可比自己还大上半个月呢。
俞华裳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首先,这眼前的糕点是吃不得的。
“姐姐。”柳双仪可不管俞华裳此刻是何心情,“双仪听说,姐姐最近一直在燕都生活,可是盯上了什么大买卖?”
“是啊,俞华裳,可是有些日子没看到你啦。”白继业好死不死的接着话茬儿问道。
前段日子,在燕都盛传关于“长生不老术”的谣言,这么大惊天的消息刺阁不会不知道,可那段日子,恰巧俞华裳也在燕都,白继业知道俞华裳的身份,所以也很是好奇这件事中到底与她有没有关联。
俞华裳起身先是一行礼,随后说道,“老阁主,有些话弟子想单独跟您说。”
洛赋点了点头回了声“好”,将一盅满酒喝下便离开席位,俞华裳向在座的几人行了行礼便跟着走去。
一时间,刚还热热闹闹的一桌子人,变得沉默起来,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可柳双仪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看着俞华裳那张卷纸上的情报。
纸上写的是关于凉国少太后的荒唐事儿,柳双仪不禁一笑,心中默想,眼前这事儿怕要比这位少太后的野史要好玩儿的多。
刚走出会客厅,俞华裳便被洛玄倾一把拽到了屋后,脚下是一层层喧软的竹叶,差一点就没站稳。
“你要做什么。”洛玄倾一脸严肃,比训斥柳双仪时还要认真。
“你知道的,何必再问。”
那个关于明王慕容宸的盟约,他俩心知肚明。而俞华裳的唯一筹码就是她的身份,现在,是她要用筹码的时候。
可是,洛玄倾不想让她这么做,所以,才会不求回报涉足这趟浑水。
“有我在,不用你再去找我爹。”
“不......这不是你阻止我找老阁主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为什么。”
俞华裳知道自己是一个资质有限的人,不管是习武还是学医方面,可是,在刺阁学习的这十年,耳濡目染也让她有所开窍。对于观察人,俞华裳自信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看着洛玄倾着急的目光中透露着些不安,俞华裳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当抓着她胳膊的手慢慢松开时,俞华裳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是因为......因为我爹的时日不多了。”洛玄倾咬紧牙关吐出这几个字,随后又看向俞华裳,“如果,我爹真的对你们俞家长生不老术感兴趣的话,早就逼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