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刺阁的新年可谓是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可今年,却截然相反,既没有精心装扮也没有鞭炮齐鸣,其原因还不是因为阁主大人洛玄倾已许久没回来过,可没想到,刚刚过了大年初二,洛玄倾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还带了好几车看似平常的“宝贝”回来。
过分冷清的刺阁,从一声陶瓷碟摔裂的响声中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话不停的柳双仪,性子多面的洛玄倾,还有喜欢冷不防放冷话儿的俞华裳,只这三个人就已经让刺阁炸开了锅。
而那些为了陪马屁而来的舵主们听说阁主回来了,也纷纷加入到凑热闹的行列。
虽然俞华裳对于宴会礼仪之类的客套事儿不太感兴趣,可夜里的聚餐又不得不出席,也只好选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放眼望去,偌大的会客厅内大大小小摆了不下十桌的宴席,而这一桌就是坐了将近十人。除了最前面的三四桌是为舵主或是有头有脸的人准备的,其余的席位都可随便坐,所以,也不知道你的旁边是个什么人物。
俞华裳自顾自的夹着菜,不管同桌的几个人议论些啥,只管填饱肚子。
“华裳,华裳,找你半天了。”洛玄倾一脸高兴的跑了过来,拽起俞华裳便往外走。
还没问清到底去哪儿,便被随意的拉着穿过众人来到一处屏风后,又撩起一层落地帷幔,这才见着在这别具一格的静处还有一个宴席,只见几个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原来,这里都不是外人啊。
老阁主洛赋上座,盘坐在正中间的软榻上,想必这一段时间的闭关还是有成效的,再见他看起来年轻不少。
左侧依序坐着洛赋的师兄白继业,摸着长胡须不时的打量着俞华裳,旁边坐着的是俞华裳的师叔,刺阁医宅的安怀初医师。
右侧第一座空着,不用多想必是洛玄倾的位置,而他旁边坐着的则是柳双仪,见俞华裳也来了立刻撅起了嘴。
“是华裳啊,哈哈哈,快快坐下。”洛赋笑着说道。
洛玄倾硬是要拉起柳双仪,而这位奇特的女子却死活不动,俞华裳却不在意坐在哪儿,直径走到安怀初身边的桌前坐下。
至此,所有人这才安定下来,有长辈在,洛玄倾也不想表妹多争执,瞪了她一眼便作罢。
“舅舅,今年我打算留在刺阁,给表哥打下手可好。”柳双仪见到长辈的表情那可是既温顺又体贴,谁也想不到她撒泼时候的不讲理。
洛赋听了连连点头,脸上浮现一脸笑意,这小妮子虽然娇惯了些,可各方面都称得上优秀,将来如果能与洛玄倾喜结良缘,也不失是一桩美事。
坐在一旁白继业不禁笑出声,“哈哈哈,这未过门的儿媳,迫不及待的要帮着打理家业啦。”
听罢,几个长辈都一起笑了起来。
洛玄倾一听急了,他才不要娶柳双仪这么古怪的女子为妻,本想狡辩一番,趁此机会向大家宣布自己想要娶之人是俞华裳,可又一想俞华裳不一定能从,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拒绝自己,那才得不偿失。此刻想想还真是左右为难,只能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下。
一向潇洒不受约束的长发,此刻也都扎了起来,这样看上去总是要成熟几分,洛玄倾如今想把玩自己肩头的长发都玩儿不了了,真是诸事不顺。
“师伯,我现在还不考虑婚姻大事,等着什么时候把刺阁发扬光大,什么时候在想。”
拿事业说事儿,也算是个不错的借口。
“所以,我愿意协助玄倾哥哥一起将刺阁发扬光大。”
要说“说话”这门技术,洛玄倾还是有些稍逊柳双仪啊。
俞华裳依旧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将酒杯拿起,敬了对面两人一杯酒,“你们不妨先结婚生子,或许下一代可以帮助完成你们的心愿。”
说完,一杯酒下肚,暖暖的辛辣顺着喉头慢慢在口腔,在胸口散开,这刺阁新酿的酒可真是够劲儿。
洛玄倾倒不气俞华裳说话太呛人,偏偏对柳双仪心有怨气,而柳双仪此刻还要刻意保持自己淑女形象,也只能默默消化着俞华裳的打趣,心里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把这个丫头片子踩到脚地下。
安怀初拽着俞华裳的衣袖让她注意分寸,洛赋看向俞华裳的双眼中充满着难寻的意味,一转眼又赶紧收起。
长辈们开始说着些趣事,缓和着刚才的尴尬,几个小辈却叫着劲儿彼此斗着酒,你看我喝了一杯,我便喝一杯,你在追加一杯,几轮下来,竟然不分伯仲。
“光喝酒多没意思啊。”柳双仪怕是有些顶不住了,觉得再喝几杯自己就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赶紧找个别的事儿缓缓,“舅舅,去年可是发生了好多的事儿吧,能不能找几个好玩的事儿给我们分享分享。”
洛赋不反对,再看他们都只顾着喝干酒,便立刻允了这件事。
招来一个学徒,让他去把过年前后这几日发生的新鲜事儿都给找来,没过一会儿,这位学徒便捧着一个装着几张卷纸的托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