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呵呵”笑着,接过陶碗,一饮而尽,然后扶起占越,轻轻说道:“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要说这些生啊死的,,不吉利!借用一句二公子的话,祝福你们夫妻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占越这边仪式举行完毕,众人又来到猴子的院子门口。刘姓新娘下得车来,站在踩凳上,等着猴子来背。
不知是新娘丰腴了一点,还是猴子故意出相,当新娘往他背上一趴的时候,猴子竟然一个趔趄,唬的芳姑赶紧伸手去扶,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进来屋内,猴子的老娘一身簇新的袍服,端坐堂前,当身着喜服的一对新人跪在面前时,老太太“呵呵”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却喜极而泣,昏花的老眼里,泛起点点泪花。
猴子慌忙高喊:“老娘哎,今天儿子大喜,您可不能哭啊。从今天开始,儿子一定听从二公子的话,加把劲,给您生一窝小猴子啊。”
一句话,不但逗乐了众人,也让老太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啐了儿子一口。
吉时一到,喜宴便开始了。风雷营的小伙子们一阵忙碌,就从院子里直到小巷子口,一拉溜架起了长长的桌案,反正都是事先就炖好的各式大肉,尽管往桌案上摆,酒肉管够,不怕大家吃不到嘴里去。
李鹤端着大海碗,挨个给风雷营的弟兄们敬着酒,弄得众人个个满面惶恐,口中连称不敢。
这个举动在李鹤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但他忘了,身处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此举在别人眼里,还是有些异类,难怪众人都现出明显的不适应。
李为一旁看着,也只能暗暗摇头,对于这样一个一贯不走寻常路的弟弟,他的任何脱俗的想法,异类的举动,李为已经学会了接受。
婚礼进行到现在,李为夫妻征婚观礼的任务便结束了,交代了李轲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夫妻俩便乘车返回了圭园,李鹤骑马随行。
圭园。
卧榻上,李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捶了捶酸胀的后背,看着李鹤说道:“鹤弟此举,用心良苦啊。这一场喜庆,真是一场及时雨,一扫风雷营这一段时间的阴霾啊。”
李鹤笑着说道:“知我者,大兄也。但是带一支队伍,单靠这些手法是不行的,还必须激发出队伍的血性,并长久地保持住这种血性。”
“下一步,我打算把人员重新编组,让各小队之间竞争起来。这次跟我去陈州前线的人,全都是舔过血的,是我的宝贝,全部要用起来,几个特别优秀的,要提拔成教头,项大将军既然给了我五百人的编制,我必须要用好用足。”
“风雷营有了五百人,才能算得上初具规模,这五百人全都经过战场的考验,我才能心安。”
李为点点头,说道:“我虽然不了解你对将来有什么安排,也不明白你心里到底在担忧什么,但我知道,你的方向是不错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会尽全力支持你。”
“月底,我会送一批货去平舆,你可以安排一部分人跟着,路上碰到一些蟊贼之类的,也好拿他们练练手,以战代训嘛。”
李鹤点点头说:“以战代训,大兄这个想法不错,再好的训练,也赶不上真实的战场环境锻炼人。”
说到这,李鹤突然问道:“大兄,你在黔中郡可有朋友?”
李为笑笑,说道:“生意人走南闯北,广交四海,哪里没有一两个相熟之人,要说朋友,那就要看你准备干什么了,生意场上的朋友,大多是逐利之交,难以托付重任的。”
“比如像你这次在阳夏碰到的卫明,虽然我与他相识十年,生意上也多次打交道,但如果不是他与你有共同利益,他是绝对不会出手帮你的,明白吗?”
李鹤点点头:“这点我明白,我只是想去黔中郡看看。据说那里虽然穷山恶水,但民风却很彪悍。其实,越是这种地方,就越容易出现勇武好斗之人,我去看看,如果有机会,我就招一批人回来。”
“不瞒大兄,我对前两年被我当街杀掉的那个獠人太有兴趣了,一直在心里念念不忘,这类人,天生就是战士。据说,黔中郡那边的大山里,就是獠人的聚集区。”
李为看了看李鹤,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如果单纯就是想招兵买马,这没问题,反正看着合适你就带回来,不合适就算了。”
“黔中郡那边,以前每年我都会去一次,这两年去的少了。有个生意上合作多年的朋友叫梅岭,在黔中是数得着的富商,生意做得很大,但因为多年偏安黔中一隅,眼界有限。你如果去了,尽可以找他,总的来说,这人还算厚道。”
“李轲跟我多次跑过黔中,他跟梅岭也很熟悉,你这次去,把李轲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