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莲没好气地:“咳,我怎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呢?”
丧标:“我们有他的照片,你看一看。”
那个矮墩结实,身形似个大冬瓜的大汉叫沙胆居,是专门替人收取欠债的人。只见他从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在石玉莲的面前扬了扬,加重了语气:“这个人名字叫石飞汉。”
石玉莲定神端详着这张照片,桂花也奏上前来,一看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石飞汉。
石玉莲边看照片,边轻轻点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见过。”
丧标听石玉莲说见过石飞汉,心中大喜,心想“这回赏金有着落了。”
丧标想到这里,把颈脖伸得比鹅颈还要长,急不可待地追问:“你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石玉莲仍是慢条斯理的:“刚才我在山坳那边还见过他哩……”
丧标大喜,脸上的横肉拉扯动了几下,抖着手中的棍棒,问道:“他在哪里?”
盲头憨催促的声音像敲破锣般大:“你快告诉我们!”
石玉莲搔着脑袋,犹豫着:“我将他的下落告诉你们。这……这……可误了我的工呀。”
“误了你的工?”丧标明白对方所指,直白道,“你是说要在我们这里拿些好处费?”
石玉莲:“这是你说的呀,并不是我强迫你的。”
“行,待我和他商量商量。”丧标仄着脑袋与沙胆居商量了一下,将那蒲扇般的巴掌伸出,散开五只手指,“我们给你50元。”
石玉莲噘起嘴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说:“才50?给乞丐也嫌少,我不干!”
丧标:“50元嫌少,再加50元,你们俩各50元吧。”
沙胆居为何如此大方呢?因为他们临行时,村中李凡光当众宣布,京都李易龙老板给出的许诺是:如果找到石飞汉带回去,则奖赏10万元。所以,这区区100元,对比起那高额的奖赏来说,简直算不了什么。
石玉莲听到他们提高了赏钱后,脸庞马上绽开笑容,点头答应:“好,一言为定。奖赏是100元。但你们要先给钱,我们才给你们带路。”
丧标的粗眉往上一吊,晃了晃手中的木棍,恶狠狠地:“我跟你们有言在先,如果你们诳我们,到时我们不但要回这些赏钱,还要将你们”
沙胆居脸上的横肉抽了抽,讲话声音有如打雷:“我还会将你们扔下山崖去喂秃鹰!”
桂花指了指对方手拿的棍棒,道:“你们手中拿着杀人的家伙,我们即使有心想逃,怎逃得掉呢?”
沙胆居觉得桂花讲的是实话,从怀里掏了100元,交给石玉莲,道:“我估给一个瓮缸你们做胆,你们也不敢诳骗我们。”
石玉莲接过钱,往袋里一塞,说道:“你们要捉的那个人,藏身的地方路不好走呀!”
丧标将手中才棍晃了晃,轻蔑道:“多难走的路我们也去得到!”
石玉莲语带嘲笑:“我怕你们两个即使见到他,也捉拿不到他。”
丧标朝天哈哈大笑,卑夷地说:“哼,那个石飞汉,本来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又不会武功。这回他休想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沙胆居也来凑热闹,伸出右臂,往内伸屈了几回,手臂上的肌肉宛如一只小老鼠来回滑动着:“唔,他哪里有我们这般壮实。你看,我们的体格,无须动手,仅仅摆出来就会吓死他了。”
石玉莲以神秘的口吻说:“我知道他有个了不起的帮手。”
“哈、哈、哈!我以为你在说什么哩,他只不过是有一个帮手而已。”沙胆居把头往上一昂,左手的拳头往下一砸,傲气十足地说,“他有帮手又怎么样?我一拳就可以把他砸扁。”
丧标催促着石玉莲:“闲话休说,你还是快点儿带我们去捉拿那个石飞汉吧。”
石玉莲:“好,那就跟随我来。”
于是,石玉莲、桂花在前面带路,沙胆居与丧标跟着,在弯弯曲曲的崎岖山道上走去,进了石门,朝老虎坑走去,越走山道越窄,两旁半人高的茅草也越来越密。
丧标与沙胆居的手上与脸上不时被茅草划了一道道血痕,在汗水的浸润下,痒痒的。
沙胆居埋怨着:“这条路怎么那样难走呀!”
丧标:“茅草划得我的眼角也流血了。”
“我刚才不是早跟你们讲过了的吗?!你们要捉的人来到双石山,是为了逃避你们的追杀,当然要找最隐蔽的地方去躲藏啦。如果你们嫌路难走,那就算了。我也不要你们的钱了。”说完石玉莲转过身来,从袋里掏出那100元,递回去,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么一来,丧标与沙胆居急了。丧标连忙低头弯腰地向她赔不是:“你讲得有理。”
盲头憨:“我们只不过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别记在心上。”
石玉莲带他们拨草而行,继续前进,没多久,来到一极其偏僻的地方,石玉莲手指往前一指,再朝嘴巴前一搁,神秘地轻声说:“他就匿藏在荒草后不远的那个洞穴里面。”
前面荒草特别茂密,有一人多高,横七竖八,东歪西倒的,地面的草已被蹭磨出一条平滑的小道来。
丧标与沙胆居心中喜孜孜的,石飞汉尚未捉到手,便似乎那10万元的奖赏已经落到了自己口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