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很近的路,两人近乎走了半个时辰那么久,久到她已经忘了后背的伤口有多痛,久到她以为那就是她想要的安稳,久到让她恍然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一世。
李墨琛抱着馥儿回到庭院里时,惊得正在院落里给花剪枝的老园丁差点扔了手里的铜剪,不去理会老园丁脸上惊惶的神情,李墨琛沉着声,一只手紧抱住怀里的人,一只手推开紧闭的房门。
一进屋子,李墨琛动作轻柔小心的把馥儿放到床上,他扶她慢慢躺下,望着她的黑色眼瞳里,满是担心和懊恼之色,他亲昵的摸摸她疼的冒冷汗的额头,随即站起身走至门口,“劳烦您帮我找一下大夫,谢谢。”李墨琛召来给花草修剪枝叶老园丁,凝眉深沉的对老园丁说道。
老园丁瑟缩着有些岣嵝的身体,朝李墨琛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顿顿的放下手里的剪刀,在褐色的围布上擦了擦沾满泥土手,赶忙前去找大夫。
李墨琛转身去看馥儿时,见她靠在床栏上,苍白干燥的唇微微上翘,掌心悬空漂浮着一颗水球,水球似是有生命似的,在她的掌心里上下浮动。
李墨琛痴愣的看着这一幕,张开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
早在回来的路上,馥儿在心里再三思索后,最终做了眼前决定,那就是让他真的相信她昨天说的那番话,让他明白她真的是尾前来报恩的锦鲤,也好让他彻底断了对她的痴念。幸好昨晚她多熟练了几次唤水诀,不然怎么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
馥儿唤着手里的水球,眼底的悲凉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她微笑着看着痴傻的李墨琛,沉默了良久才语气森凉的开口:“看到这一幕你信了吧,我能信手唤水,更能掌水。”
眼前无情的一切,宛若气势汹汹的汹涌的波涛,奔腾着冲刷着他支离破碎的心,李墨琛仰头一笑,悲凉而凄清。
心死,不过负手翻云罢了。
她总有办法,很好的去剖开他的心,望着他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