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男人总也是善妒。
也许是他也实在太过于在意得失。
所以,在他看到她被救走时,最初应当是庆幸的。
可是,现在他走在了那雪地中,望着那好似有些明亮的冷夜,心中却只感觉到了寂寞。
他听着细雪走在脚下的嘎吱嘎吱声,看着那还在来回穿行着的红斗篷,不知为何,他便不想要再去冒险见那个女人了。
他突然认为,也许那个男人好似更加适合她,也突然记起了她当时看到了那个男人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释然。
那种让他有些嫉妒的释然。
梦里依稀在,良人未此时。
他不知道自己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人影到底是不是她,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该不该去寻找,他只知道到了现在,也许这些都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梦,终究只是梦,而他自己,又何必因为区区梦境而变得如此伤风感怀。
他本也就不该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拾起了刚刚那一不小心掉在了雪中的酒葫芦,摇了摇头,失声笑了一下,便就准备回转到了酒肆之中。
冷雪夜,就该躲在被窝里睡觉。
至于其他的,当然,若是身旁再多一个香喷喷的女人便就更好了。
……
雪夜中。
一只刀便就迎着风斩了出去。
长刀断斩,血色踉跄。
他终究还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便随着那些红缨军的越发逼近,他便就斩出了手中的刀,没有任何犹豫的斩出了自己的刀。
也许,他本也没想过那刀斩出的代价,也没想过自己是否能够在这无数弩车中脱围。
他只是感觉,此时,他的刀当是斩了,所以他便斩了出去,一往无前。
……
酒肆之中难得有客人,尤其是这么晚的时间,还顶着那么大的风雪,此点殊为难得。
老板娘此时正斜倚在门口。
她看着那个不远处有些浪荡的斜跨着个酒葫芦的徐攸,不禁对着门内讥笑道。
“老娘曾经说过,这里的人,向来不愿去管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可是你就是不懂,你怎么都不懂。自从你的卵蛋都被那朝上背德的直娘贼给掏了去,埋在了那金泥罐子里以后。你现在,便就只剩下了一双狗鼻子和一只喜欢奉承的嘴,一只喜欢到处咬人的嘴。”
“所以现在,看到了人,你也就该懂了?”
她说的话无比的粗鲁,语气也无比的糟糕。
她那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厌恶感,让徐攸实在忍不住的对着门内望了过去。
他只看到,坐在桌子旁的是一个有些俊俏的人。他此时正斟着一杯清酒,看到了徐攸探头,还带着浅笑对着徐攸举了举杯,好似并不甚在意那老板娘的语气。
见得他如此,老板娘好似有些气急,手中正捏着的铁木牌子也被她猛地砸在了那个人的头上,酒,自然也便顺着他的手流了下去。
她说,
“你应该明白的我的意思。”
老板娘说话一字一顿,那种严肃感让徐攸莫名地感觉有些陌生,那种好似是见错了人一般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