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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们的惊呼中,一个刺目的小火球从中年法师的背后闪现而出,随着他挥出的手臂,扑向花黎。火球脱手后,渐渐变大,笼罩住花黎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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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迪的罩帽已经被自身的黑色烟雾所笼罩,罩帽与肥大的衣袖被吹的呼呼作响。手臂上的花纹如同暴涨的黑色血管,隐约能看到蕴含其内的黑色液体在逐渐的流动着。
“邪神?”
“恶灵?”
“男巫?”
周围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模样的怪物。弥迪的脸已经完全黑化,黑色的长袍被甩在身后,他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火球飞到花黎的面前,弥迪模糊身体已经瞬间出现在火球的正上方,他左手五指上的黑色雾气,仿佛五条粗大的黑色毒蛇,死死的缠绕住飞行中的火球,猛的向下按去。
一声闷响,耀眼的火球消失在黑魆魆的泥土之中。人们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黑暗,努力睁大着双眼,却只能看到眼里的残影。
弥迪单膝跪地,身上的黑色雾气更加浓烈,他的左手捂着头,身体轻微的颤动,仿佛在对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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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阵清朗的咒语声,一位身穿红袍的年轻法师,站在急救营的门口双手平摊,眼睛盯着场中的弥迪。
眨眼间,在弥迪头顶的高空处,虚空仿佛被撕裂开,一道银白色的光圈凭空出现,吞吐着光芒。
花黎看到了那道自上而下,激射向弥迪的银色光柱,她来不及思考,一下扑向了跪在地上的弥迪……
红袍法师的手指一颤,再想收手已然来不及了。
夺目的银光不偏不倚的射中了花黎的后背,两人的身体均是往下一沉,紧接着银光消失不见。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无法适应这场中忽明忽暗的突变,都在用双手揉着眼睛。
“咦?”红袍法师发出一声惊叹。
花黎的背后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符文,仿佛是用画规描绘出的无数几何形状,看似无序的堆叠在一起。在挡住了银光之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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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黎趴在弥迪的背上,身体恐惧的颤抖着。她闭紧了双眼,等待着厄运的到来。
弥迪轻哼一声,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含糊的说道,“好痛啊……越来越难控制了……”
忽然他感觉到了背后的花黎,她颤抖的身体,还有脖颈上滚落的泪滴。
弥迪起身扶住那个柔弱的身躯,轻轻拥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心中百般滋味,却是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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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抱着胳膊,用手拖住下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相拥的小情侣。
“公爵大人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吧?”在众人恢复视力之前,红袍法师率先开口了。
花黎从弥迪怀里挣出来,站在一旁,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对面的法师。
“学徒受了欺负,又换了个稍微厉害点的?”
“小姐,您取笑了。”红袍法师友善的笑了笑,“可以去屋里谈谈吗?”
“奥托法师……他们……”中年法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张的对红袍法师解释道。
“做好你应该做的事,不要说些没用的废话。”奥托冷冰冰的吩咐道。
中年法师小心的行礼,退回到急救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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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红袍法师奥托,在军营中穿行。两旁的军士们,无论官阶,都向三人恭敬的行礼示好。奥托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受人敬仰的感觉,坦然接受着众人尊敬的目光。
一行人走出军营,向着断岩城中一座尖顶建筑走去。
“你还好吗?”花黎看的出弥迪的力量渐渐增长,这股恐怖的力量正在慢慢吞噬他。
弥迪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心中欢喜。
有什么比危机时刻流露的真情,更真实呢?
“以后,不要这样做。我……已经是个……。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这不值得……”除了欢喜,更多的是担忧,是遗憾。
也许,几年之后她就会忘记我吧……
“精灵的反应总是很快的。你看我,一点也没事。”花黎调皮的小脸撞上了弥迪凝重的眼神。
“下次,不会这样了……”花黎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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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的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张木桌与一把椅子。墙上除了一幅占星图,并没有什么装饰。空荡荡的屋子里打扫的非常干净。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薰衣草的香气。
奥托深深的向着花黎躬身施礼,脸上没有一丝戏谑之意。
“尊敬的女士,我可以问一下,是哪位大法师在您的身上设下这个圣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