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冬堡的法师,而且还是红袍法师,能对一个普通人躬身行礼。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丝毫不亚于国王请求银盾城的农夫为他加冕。
如果军营里那帮灰衣法师的拥趸看到这个场景,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圣印。在我身上吗?法师大人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从没跟法师打过交道。”
“那么灰石头这个绰号,是从哪里来的呢?”奥托笑眯眯的看着花黎,语气依然带着恭敬。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从邻居大叔的口中听说的。他叫雷文,手里总拿着一个大烟袋。就住在小猪湾。”花黎开始东拼西凑,听的弥迪一脸的苦涩。
“这位小姐,身具圣印之人必定是尊贵的人物,对于法师塔及其重要。如果您不想告诉再下,我便不再追问了。”奥托,依旧表现出十足的谦卑。“那公爵大人让你们找我,又有什么事可以效劳呢?”
“他的身上中了女巫的诅咒,想请你帮忙。”
“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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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奥托仔细的检查弥迪身体,然后又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我无能为力……想要破除这个召唤仪式,你要找来三位大法师,如果他们愿意出手的话。”
花黎仿佛看到了希望,奥托后面一句话马上就击碎了这一丝希望。
“冬堡的法师高塔,也只有两位大法师。”随后奥托又说道,“所以,我很奇怪,你身上的圣印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记录在册的封印仪式了。”
花黎的脑中又出现了那个漆黑的小屋。自己的父亲主持着繁复的仪式。整整半天的时间,自己都无聊的站在屋子中央那个奇怪法阵中。
还有光头的白胡子老头,身材矮小的美丽妇人,那么热的天穿着一身裘皮大衣……这就是大法师?
“那,我的封印能解除吗?”
“这……圣印会保护你,他蕴含着纯洁的能量,为什么要除去?”奥托不解的问。
“他好像总是在限制着我,我想……变得有用些。”花黎期盼的看着奥托。
红袍法师微笑着,指着自己的红色法师袍,“我怎么可能除去大法师的法术呢?”
“你的噬魔,不是需要子弹吗?”弥迪提醒道,“奥托大人也许会帮忙的。”
“子弹?”奥托连忙摆手。“我可不是军火商人。做子弹你们还是去找矮人吧。”
“只需要您施展一下治愈术。”
回过神来的花黎,从身后拿出噬魔,递给了奥托。奥托一脸惊诧的听完了花黎的介绍,对手中的火枪充满了好奇。
当一串串闪着白色光芒的治疗弹,从噬魔的枪膛里叮叮当当的滚落时,这位见多识广的红衣法师,连连赞叹。
得知这把样子普通的火枪竟然是大工匠的杰作,奥托心中便释然了。
“真是个伟大的矮人啊,这简直比魔导器还方便。”
“奥托大人,您能帮我施展一下火龙术吗?星陨也可以啊。”花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奥托一脸的苦涩……
“尊贵的小姐,这种传说中的法术,并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花黎仍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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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走出屋外,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口中清晰而急促的念起长串的咒语。符文在奥托的手掌上浮现,空气微微的扭曲。
月光在魔力的牵引下,渐渐成型,顺着奥托的手指缓缓的注入枪膛。
一颗月白色的荧光子弹落在奥托的掌心。
“连施法的咒语都省去了,如果真的能承受住星陨这种法术的力量,这只火枪可真是超过所有的魔导器了。”
奥托把子弹递过来。
花黎看着这颗美丽的月光子弹,冲着奥托报以感激的微笑。
奥托一脸神秘的嘱咐道:“这可是我看家的法术了。你记住,在只有几个敌人的时候千万不要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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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黎与弥迪离开了尖顶的法师住所,回营地休息。
奥托站在屋子门口目送二人远离。
他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连串的图形,凭空留下一只鸟的轮廓,手掌一伸,一只黑色的渡鸦便站立在手掌之上。
奥托靠近渡鸦,轻声的说道:“尊敬的阿比大法师,断岩城发现一位身具圣印的小姐,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她对圣印一无所知。……跟他在一起的年轻人,正在召唤某位魔神……请您示下。”
渡鸦展翅,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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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黎坐在弥迪的床边,手里摆弄着好看的月光弹,她小心的放在破魔弹的旁边。抬头问弥迪。
“雷文大叔的约定怎么办,我们还去吗?”
“你在水手之家等他们。”
“好,都听你的。”花黎乖巧的点点头。“我在水手之家等你回来。”
弥迪布满黑色花纹的脸上露出艰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