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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梅,我还是这样叫你。”杨承祖说,“你对厂里的工作,我早就评价过了,今天是对你个人,你不同于别的女青年,她们长得也俊俏美丽,但是我不放心,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只有你给我的心里感觉是平静的,安祥的,总之是内涵多于外露。像你进厂时一样,总是在儒雅中显示了超群的智慧。我杨某可是慧眼识珠呀!所以你在厂里实习三个月,第一个就把你分配到公关前哨供销科……”
“当时我说,我是中专毕业生,学的是设计。”沈秋梅想到当时接受任务时的心情。“可是我还是接受下来了,在赵科长的领导下……”
“不,应说在我的领导下。”听到说老赵,杨承祖心里就打心眼儿里厌恶,急打断她的话。“你是我厂的宝贝,是特殊的培养对象,我把培养任务全权交给了老赵。供销科不仅是产品销售的前沿阵地,更是资金来源的主要渠道,我我我叫它注推器。我们的产品能否卖的出去变成钱,全靠你们不辞辛苦的努力,你们的成功就是工厂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你们的失败,就是工厂的失败,也就是我的失败!秋梅……”杨承祖说到这里停住,有意提示她,“我没忘记你过去提过的请求,如果还有什么新的要求要我去做的话,我不仅洗耳恭听,而且还要多方面的考虑,让你的愿望变成现实。”他把后两个字加重语气,像加了标点,说得很重,两眼直瞪瞪地看着沈秋梅,看她有什么反映。
有来言也有去语,他看到最好的结果是她脸上的兴奋,而这兴奋是从她心里发出来的,这是杨承祖的心里之想。
“杨书记,您是一厂之长,供销科长的事赞成与否都由您一锤定音。我想……”沈秋梅希望的目光轻轻地落在杨承祖的脸上,是请求,但是又不敢说下去。而杨承祖媚笑地催问:“你想什么?说吧!啊!说!”他渴望听到她的要求。
杨厂长,你太着急了!这是沈秋梅的心里话,而发出的声音却是咯咯地笑,而且右手还捂着嘴。但是抬起的头又慢慢低下来。这一举动,使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气氛全变了,变得温馨而亲切,暖融融的像一家人一样,这时杨承祖的身心却有别样的感觉,是什么?他的心在想什么?只是浓浓的情意吗?
“你的运气不会……”本来早想发情的杨承祖,看着沈秋梅那双勾魂的丽眼,心里的毛毛雨立刻变成暴雨倾盆。站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床上,但是并没敢迫不及待地挨近她。
见他如此快地跑到她的床上坐下,本不想颤抖的沈秋梅,她的心却开始咚咚地跳,她想问,但又不敢开口。沈秋梅的运气到底如何?那要看她开出什么样的灯,是摇手回避的红灯,还是畅通无阻的绿灯?现在正是紧关捷要的时刻。但是她闷着头一言不发。而急等下言的杨承祖心急的像开了锅的沸水,但是张嘴寻问的切是轻声细语,那声音可真的是柔情似水的,他问:“秋梅,你不想说什么吗?还是我替你说呢?”
这时的沈秋梅有点慌了神,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回答,也许是急而生祸,全身哆嗦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看她害怕的缩着上身,杨承祖劝她不要紧张,也别着急,把身心放开。请你放心,我会降大任给你的,只是……
说到只是二字下边就无言了,为什么?他要干什么?沈秋梅的警惕更上一层楼,心里想杨承祖要说什么?但是又想,一直压抑的心胸,似乎在杨承祖亲切的口吻和等待中得到启示,而这种启示是她早就想到的,水到渠成的。可是本来醉酒之后杨承祖应该回家,或者回厂,到他的办公室休息。可是他偏偏要住进楼上的客房,这不是要她沈秋梅同他……她不敢想下去。
而此时的沈秋梅又不能不想。为了科长一职,她同杨承祖明争暗斗,已经到了刀光剑影的时刻,那是迫在眉睫的情感交融,对像杨承祖这样比她父亲岁数还要大的厂长,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分出现,是娇滴滴的小姐呢?还是情意绵绵的情妇?情妇?她不敢去想,这太可怕了!那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