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是快,是赶个早集,也是赶早不赶晚,杨承祖还不到八点钟就到酒店的宴会大厅等候,按规定的九点时间沈秋梅是第一个到,陈科长是第二,也就是前后脚。可是等到十点大连的人还不见影儿,真可谓野老婆等汗子。最担心的,也是最可怕的是杨承祖,他皱起眉头,怎么还不来?是不买了?偷偷地跑了?不会吧?看时间,十点早就过了,他看看沈秋梅,问她怎么回事?沈秋梅说不会不来呀?是早就定好的。就在这杨承祖的心沉沦时期,老远看去,大门口见到几个人的身影,不放心的杨承祖跑到大门口查看,一辨真假。啊,奶奶的,你们到底露面了,但是杨承祖不去迎接,而是倒退着走进大厅,这时杨承祖的心踏实下来,大连的那两个人知道自己姗姗来迟,进入大厅就歉疚地握住杨沈三人的手道歉,说来晚了,路上堵车又等车,意思是说他们不是故意的,请多包含。
桌上的菜肴摆的满满的,茅台、红酒点缀在其中,那真是灯红酒绿,异彩纷呈!单说对饮酒,这个时侯正是男士撑能,争强叫板的时候,好胜的杨承祖大显身手同客人举杯唱饮,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酒量不大的男女客人经不起这位厂长的盛情款待,乙方一共三个人,被他灌醉了一对半。饭后沈秋梅从她的公文包中拿出合同文本,分别交给甲乙双方,坐在桌前各斯其职。沈秋梅一方代表光明机械厂,大连一方是位男士,是个领头的负责人,双方分别在合同文本上留言签字,而杨承祖从他的公文包中拿出公章和他的厂长名章,正重其势地在合同书上的下款一一签字盖上。
在餐桌上举行这样的签字仪式,订立45万元的买卖合同,沈秋梅站在杨承祖的左侧,而签字人应该是赵科长,由于金额大,而且杨承祖对这笔生意的心气是那样的高,心胜的如虎添翼,于是把权利交给了这位一厂之长。是降级了吗?现在的杨承祖感到十分得意,因为沈秋梅站在他的左边,是花瓶,又是心中的知己,是亲爱的,专听他使唤的。按着程序,一切手续都办完了,旁边的沈秋梅把订好的成交合同装进厂长的公文包,招呼服务小姐,把客人送到楼上的房间,而杨承祖刚要站起来,也晕倒在桌上,他醉了。是酒醉,还是为了沈秋梅而醉?只有杨承祖心里明白。
双方的一切事宜全办完了,大连的客人同杨承祖、沈秋梅握手道别之后即刻离开现场,而杨承祖的头仍在浑浑欲睡之中,站起来又坐下,真的难以为继,这时的沈秋梅看在眼里,征求他的意见道:“杨厂长,咱们回厂吧,我打电话把你的车叫来。”
但是杨承祖摇着手说:“不!不不,给我开个房间,今天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他仍在似睡非睡之中,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回家了?沈秋梅感到很惊怪又难理解,离着他的家并不远,可以说是守家在地,竟要住酒店,而且这是豪华的,这样的言行和举动,让她沈秋梅望而生畏的,想起昨天在小会议室让她处境难堪的时刻,沈秋梅真的做错了,如果按着她的本意,就在厂里的会客室举行签字仪示,能会有今天吗?但他是厂长,只能顺着他的杆子向上爬。于是劝说杨承祖还是回家。您的家不远,十几分钟就能把车叫来。说着就自做主张地去打电话。
但这是可乘之机,杨承祖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见沈秋梅要走,伸手攥住她的臂腕站起来,催促她快去大厅前台订个房间。怕沈秋梅不同意,拽着她的胳膊一起去了大厅。但是沈秋梅仍然不从说:“您觉得这合适吗?这可不是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