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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什么时候让沈秋梅出发,什么时候举行最后一轮谈判?”杨承祖让老赵省去了人所共知的赞美,直入公堂地要他决定时间。为什么要这样追鸡下蛋呢?一时让赵科长不能对答,他思前想后,说时间在这个月的十号左右。这是个概数,即有可长也有可短。但是有一点说明,欲速则不达,这还得跟沈秋梅商量,去大连得有一天的路途,等她同大连的买方谈判完回来后才能决定时间,这次她去大连就是确定最后的谈判时间表的。
“十号左右?”杨承祖听后在扳着手指计算时间,“还得半个月,时间太长了,老赵呀,你知道什么是欲擒故纵吗?”
老赵憨憨着脸摇头不作回答杨承祖并着嘴,眼睛看着他那张不呆呆的脸,不要动静,哪怕是微微地咂咂嘴呢,可是这点可怜的要求也不给。无奈地叹了叹气,知道老赵知其然有意不捅破这层窗糊纸,老赵想,反正决定权在你厂长手里,大主意由你杨承祖拿,他何苦在领导面前充大尾巴鹰呢。于是看到眼里的杨承祖只好继续说:“时间短是促成,给大连的买家一个紧迫感,需要嘛,越快越好,这是一种心理感应,买家会顺势而为一蹴而就,促使他们抓紧时间,不要措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相反拉长时间就会让合同在默默无闻中断线消失,这两者的关系?你们有的明白,有的还是空中楼阁地悬着。总之一句话,我们是赶时间的,我要的是资金回笼,厂里可以再生产,懂我的用心吗?
现在的杨承祖焦急的心里直个劲地抓挠,他要的是双黄蛋,一个是为厂里的再生产急,一个是为取得沈秋梅的理解和信任而急,两者都重要,而后者要为先。他本想顺势而为马到成功的,没想到把时间会托的那样遥远。合同的成败是他的关键,他焦急的心里感到十分不安,可又想,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的,这个年头,是与愿伪的事太多了,谁能抵挡的了?想到这里,只好让老赵回科里同沈秋梅商量,列出时间表,而后向他汇报。他只能坐在他这间办公室喝着龙井茶等待了。他知道时间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无论怎么想和怎么做,有时候看似在拖延时间。但是蛋生鸡是需要母鸡趴窝的,要给买方的酝酿了过程和时间,但是要欲擒故纵,这里边就有时间的存在,但是要掌个度,拔苗助长是不会成功的。
坏是不出门,好是传千里,说来也算杨承祖的福份。沈秋梅的大连之行,终于给杨承祖带来了好消息。也是沈秋梅给自己带来提升科长职务的机会和运气。杨承祖握在手中的双簧蛋终于成熟了。
十一号这天上午七点,从大连开过来的特快列车,经过一夜行程来到北京站,沈秋梅下了车,同大连的买家二位客人一同走出车站口,为了不失时机,车连妈妈家的影子也没傍,就直接把大连机械厂的三位客人领到厂长杨承祖的办公室,三个人走到门前,沈秋梅首先敲门,开门的正是杨承祖,沈秋梅见到厂长,进屋先礼让客人请坐,等客人坐在沙发上,接着沏茶倒水,把茶水放在茶几上,请二位喝茶,而后才向杨承祖做了介绍。热情的杨承祖见到买家的执行人像看到大把的钞票,又看着这不大的房间,说这里空间太小,站起来立刻请客人到小会客室,几个人走进会客室分别坐下,一边是两位客人,另一边是杨承祖、沈秋梅,还有后边跟过来的赵科长。双方坐定,几句客套话之后,即刻书归正传,首先简单的听了大连机械厂购买产品的型号规格,欲望和需求。杨承祖听后当即由沈秋梅带领客人到产品库查看验证,当然赵科长是不能落后的,五个人走进库内一一查看后即刻回到会客室,客人同杨承祖谈了他们的想法,杨承祖听后大有希望,但是话里话外总参插着点置疑,但是杨承祖对这担生意的成交寄于很大希望,为了交易成功,特别把沈秋梅叫到门的外边,述说他对这担生意看法,问沈秋梅对方的疑点卡在什么地方,如何把咱们同大连机械厂之间的矛盾化解,让大连的进货商同意购买,沈秋梅知道大连进货商在同杨承祖打价格战,直接压价又觉得难以出口,只有通过另一种方式让对方理解卖价的成因,杨承祖当即把权利交给沈秋梅,意思是一定要把这担生意做成。但是有一点价格不能变。啊,为什么?沈秋梅反问。她知道每台价格的浮动比例,杨承祖报的价格太高了,但是他不讲为什么。这对沈秋梅来说是个很大的难题。她抓住勺杨承祖的心理,于是回到谈判桌前,也许是杨承祖抓住买家的特点,也许是沈秋梅理解客人的急于成交的希望,很快就答应下来。大功告成,沈秋梅拍手称快。即刻到厂长室向杨承祖汇报。这是两渴解一渴,杨承祖当然不会说二话。
大局已定,兴高采烈的杨承祖把眼睛转向沈秋梅,意思是下一步怎么办?看到杨承祖的递过来的眼神,沈秋梅有些疑惑,他要干什么?双方同意即刻签合同不就行了吗?这是她心里的问号,但是杨承祖想的不是这些,不明白的沈秋梅即刻愣起两眼,是在问我吗?你是厂长,是拿大主意的,有绝对的决定权,我沈秋梅只是个普通的供销科职工。哪敢冒天下之大部违,自做主张呢?
本来是杨承祖的好意,也是通过今天的事件,锻炼沈秋梅做事的能力,快捷和能否当机立断,准确精准的办事能力,哪知沈秋梅把杨承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此时的她上不是下也不是,弄的她犹犹豫豫,不敢说出自己的决断。而杨承祖仍以等待作为对她的提示,两个手指不断地敲着桌边。而沈秋梅不知是慌了手脚,还是怕提出来惹杨承祖的不满,对以后的提升落下个目无领导的把柄。墙上的时钟在催命似地哒哒叫响,十分钟过去了,杨承祖看到沈秋梅仍在迟疑不决,不知是她心有余悸,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他叹气地嗐了声,真想批评她两句,但是大连的客人已走进厂长室,仍坐在茶几两边的沙发上,这时的杨承祖不能批评沈秋梅在大事上没主意,或者说他没有担当的能力!为了给她面子,也是为了他厂长的大气,当即决定去华北大酒店,在酒店的宴会厅里举办买卖双方签字仪式。这就就是十一日的下上午。
第二天也是上午,按约定的时间,甲乙双方又来到酒店的宴会大厅聚齐,时间已是上午的九点钟,杨承祖怕误了时间,一再嘱咐双方都要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