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等着。杨承祖等得起,时间是他战胜于飞的利箭,拖延得时间越长,胜利的希望就越大,一直把于飞的意志拖垮,给他姓“资”的红球的机会。可是于飞不给,也不可能让他每况愈下的形势软拖硬泡的翻上来,不能让败者为王胜者为寇。他又重振旗鼓,拿起球杆,一股作气,连打三个球入袋,可是他并没打红的。
见于飞的球棍又立在眼前罢战,彭云禁不住紧张跳动的心又落了地。她捅捅杨承祖的腰际随口夸耀于飞非凡的气度。
“不要说了,他越是气度非凡,我的心就越毛乎乎的。”杨承祖的心情是个软硬兼施的皮球,无奈中又抬起右手抓起他那光亮的头顶,是头顶真的痒吗?非然。他的两只眼睛瞟着那三个红球,心想这三个球是我的,不能沾于飞的球杆,想着冲向前拿起杆,对准红球就打,这时正准备出杆的于飞突然大惊,要问的瞬间停止脚步,站在后边无奈地看着笑着,这时台下的观众不由地动起来,有人在说什么,有人在吵闹,有人在叫骂,可是谁也不敢动。这时的于飞转身向台下的观众摇手,意思是让他一盘,玩嘛,这有什么,现在的他是即可进也可退,是个不求上进的人。在他的心里不会有任何纠结。有的观众不服气问为什么?这不是仗势欺人吗!旁边的彭云对打球的规矩并非熟知,但是对杨承祖这样的抢夺地盘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又不敢跑过去强拉硬拽地阻止,就是着急也是在心里不敢露在明面上。
“如果我上前抢打那三个球呢!”哪知道刚想,还没容的想下去,两只脚就冲出去,直接来到球台,拿起球杆就打…
其实这之前杨承祖己经想到,一旦跑到台前被人阻拦,打不下去,或者于飞给你打下去的机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进不了袋怎么办,这个人还丢的起吗?这是杨承祖想到这样的后果,但是同没想一样,冲动是他的主心骨,谁也阻止不了的。
站在球台前手中的球杆刚要对准球要打,突然脑袋嗡地声又会停了下来,那是被于飞的高超球技吓得魂飞魄散,像耗子见了猫,已经到了魂不附体的时刻。但是他又沉住了气,为了把球台上的球打进袋内,给他争个脸,让观众为他鼓掌叫好,哪怕是叫个倒好呢,至少能输个体面。他连哼两声,半低着头,端详手中的球杆,做着比势,是这样打还是那样打,怎么打才能把球打进袋内,是偏左打还是偏右打,看他那个细心琢磨的样子,还算个明白人,到关键时刻还得讲点实际。他在想自己的球技,如果碰不到好运气,那是很糟糕的。可是又怎样对付这样的局面呢?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盈字。
“杨书记!你那个秃脑袋瓜儿是大肚神仙的肚皮呀!只要手指头一挠就能给你带来灵验!”离他不远的大胡子钱友光看着他那心神不定、前怕狼后怕虎磨磨蹭蹭的神态和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心里躁动得实在按捺不下去了,张口就是一瓢冷水。他当着那么多人寒碜顶头上司,已不是第一次,但是还觉得不解气,又继续往他脑袋上泼,“这又不是赢房子输地,穷算计什么?嘿嘿,要是我,就是媳妇儿让人家拉走也要打下去!”几句话就把观众逗的哈哈大笑,阴郁的场面发出极烈的掌声,这样的气势像花园里的倒挂金中,把杨承祖弄的灰溜溜的那样好看,赌气放下群杆,拉着彭云快步离开这座惹事非的球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