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有绝望,那么眼睛里所看到的颜色该是什么颜色的。
晴好想,大概就像这间从早到晚黑漆漆的屋子一般,散发着霉臭味,悄无声息,而被束缚了手脚的她动弹不得,被堵住了嘴巴一般呼救不得。
透过小小的门缝折射进来的光芒,便是她存活下去的希望之光。床沿被这一天下来磨劈的木刺扎进的手腕,她吸了一口冷气之后,继续僵硬的磨着绳子。
尚且还有心力的计算着。她被劫持的时候十一月第一天的凌晨,而她睁眼的时透进来的小缝隙显示着外面是黑夜,全身都没有力气,所以她推测大概自己是被昏睡了一整天的,慢慢等着力气恢复了一点,看着天渐渐变明,隐约间她听到了似乎传来了鸡鸣声。
她慢慢磨着绳子,手心手背手腕传来的痛意不断地腐蚀着她,轻微一动就是伤口撕裂的感觉,而绳子也湿漉漉的,晴好觉得大概被绑在后背的手应该是血淋淋一片的触目惊心。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晴好觉得有些饿,心里那扇希望火苗也忽明忽灭的激起微小。她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处境,她现在还没有事情就说明大概是自己还有用处,她担心的是她的母亲与阮君阿姨。
若是因着席家抓她怎么的她都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但若住起来母亲,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想着,晴好的手更加快速了些,木板与绳子的摩擦声有些大,晴好正磨得没力气的时,听到了轻微的声音,心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女子愣了好久才眨了眨眼睛,收起神色正准备擦肩的时候,修长身形的男子开口。“罗医师。”
罗栀停住,转过身来,眸色复杂而又哀戚的看着他。
护士处。
茶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起下看不清他的脸,罗栀垂下头去,感受则从指间传来的热意。“其实我能猜到,你最近会回来。”
“很抱歉。”宋之衡低下头去。
罗栀看着他,随即慢慢移开视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关于慕晴好的事情。”
“是。”罗栀一怔,缓缓笑了笑。“她大概是与席云深分开了,你终于有机会了。”
这人真是从头到尾的残忍。
这句话说出,宋之衡脸色很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垂下头道:“你知道她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