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白不是个演戏的高手。
在他笑着说嫂子在家给你熬汤呢的时候,他的笑意凝滞住,顿了顿道:“在家”
他的母亲告诉他,晴好的妈妈生了病,她回家照顾了,等他好好出了院他才能见到他。
九白一瞬间有些慌乱。
因为他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从他身上,落到了门口,他的叔母紧张到白透了的脸颊上。
席云深支起身子,疼痛让他轻轻皱了眉头,做了最坏的打算道:
“她受伤了?像上次一样?”
上次他逮捕鹤田玲也,晴好在家被攻击。
席云深伸手想下床,却见九白没有动,他的母亲也没有动。他心头突突一跳,梦魇的后遗症慢慢显出来,心底那隐隐的不安似乎慢慢再往外溢,让他一刻也呆不下去,只想快些见到她。
“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有很多人拦着他,可他们越拦他就越想快点见到她,他不想像上次一样,见到她濒临死亡时绝望恐惧的面孔。当看到大厅里寥寥佣人惊慌看着他的时候。
他心里的惶恐即便压着盖子,也已经咕嘟咕嘟的如同沸水一般,浇砸在心脏上,不停地提醒他果真出事了。
上楼的步伐沉重,伤口撕扯着他,透过层层绷带印出的血迹向四周扩散。
“晴好!”
他推开门,在寂静的房间内,他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一下。卧室空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变,她也不在。
他走进房间环视了一圈,似乎执拗的再找着什么。找不到她,又去了书房和客房,依旧这样。
书桌上前几天刚换好的小花,乌泱泱的耷拉着脑袋,鲜艳不再。
“她呢”
追到门口的九白听到这两个字,竟然打了个小小的颤。
席云深慢慢转过来,疑惑:“在岳母家?”说着就要快步往外走。
九白看着他一瞬间转过来胸膛上的血迹,红彤彤一片触目惊心,血迹顺着精硬的胸膛滴到房间内软浓浓的地毯上,心里一紧同事脱口而出。
“嫂子走了。”
席云深一愣,似乎有些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走了?
去哪了?